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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问出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抵达拉各斯的第一天。”
他平静答。
第一天,那辆有着鹰眼的车,那张熟悉的车牌。
是他——堵车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不是错觉。
他放开了她的下巴,像是不耐,不想再与她多谈,他撂下一句话,又大步出门去了。
苏叶的脑袋比伤口更疼,他的声音在耳际荡啊荡,就是不肯走。
他说:“没有人能招惹了我全身而退的,你同样。”
病房里,苏叶躺着一动不动,心头已经惊涛骇浪。
病房外,周浦深难得耐心地,听约翰在说话。
苏叶中弹的部位,主要是肌肉,没有碰到骨头,算是万幸,但是巨大的冲击导致心脏受到余波的震荡,她的心脏功能受损,并且只能靠药物治疗,无法通过手术彻底治愈;她的右手臂目前也不能拿重物,最重一千克,只有通过复健,慢慢让数值上去。
周浦深知道复健是多么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尚且如此,何况是女人。
她以后,就是一个心不好用、手不好使的人了,她必须呆在他身边,他才放心,她不愿意也没用。
医生刚走,走廊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这一层没人敢这么冲上来,除非——赵玮伊。
凌数跑在她后面都觉得吃力,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从机场接到人,她就一路催促司机快一点,医院门口的十字路口堵成了塞子,赵玮伊下了车就狂奔。
这下子看见周浦深她也忘了害怕,冲到他跟前就吼:“苏叶呢,手术成功吗,醒了吗,周先生我瞧不起你,自从苏叶跟你在一起,还没多长时间,就又是中毒又是中枪的,黑老大的女人都没这么过日子的!
苏叶是有娘家的,她娘家就是我!
我……”
“住嘴了玮伊。”
凌数老远就看到周浦深的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拉住了赵玮伊,以防她登鼻子上脸不要命了。
先生的反应也反常,凌数不禁想,上一个这么跟他说话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想不到,似乎没有这样的人。
赵玮伊平复了呼吸,才感觉后怕,讷讷地,又不肯拉下脸,只问:“苏叶醒了吗?”
“进去吧。”
周浦深说。
她轻轻开了门进去了。
周浦深靠着墙,脑袋也抵在上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凌数看来,这个动作,像是极尽无奈,心口郁结,这样的词,从未与周浦深挂钩过。
见到赵玮伊苏叶有些惊讶,从博尔诺州到拉各斯不算远,但她应该没有假期的。
赵玮伊习惯性要拍她的肩,手伸到一半又收回,“现在是周末!”
周末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么,那周浦深,已经这么多天没睡了......
她有些失神,赵玮伊的大嗓门又把她喊了回来,“不能睡哦,我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陪你。”
苏叶扯出微笑,“好,不睡。”
“我听凌数说你都睡了好久了,凌数混蛋,这么久才肯告诉我,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老没人接,所以逼问他,他到现在都不告诉我的!”
赵玮伊数落完,问她,“苏叶,疼吗?”
苏叶点头。
是真的很疼,现在还是很疼。
赵玮伊收敛了笑脸,突然叹了口气,问:“才这么些天,你怎么爱惨周先生了呢?”
说完没等苏叶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哦,这是个傻问题,何陆北那样的渣男我还一眼就爱惨了,周先生......呸呸呸,没办法比干嘛放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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