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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说话,那一眼却没逃脱陈氏的眼睛。
陈氏立即怒了,指着杜方苓道:“你别以为这一切都是你弟造成的。
你二伯母挑唆之语,你也信?要不是有你弟弟,你娘我早就被你祖父、祖母休回娘家了,你们也被卖去给人做丫鬟了,还留得你们在这里做杜家姑娘?虽说日子不好过,但好歹生死由自己,不由别人!”
杜方苓虽一向敬重母亲,但很不同意母亲这话。
她反驳道:“娘,你是说反了吧?要不是你拼命护着,祖父、祖母早把宁哥儿给溺死了。”
“哼!”
陈氏冷笑,“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你真以为你祖父、祖母留着宁哥儿,是因为我的哀求和他们心软?那是因为他们想给你爹留根香火!
要不是这样,他管我们这几个的死活?”
杜方苓就不说话了。
杜锦宁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也没有动弹。
她知道陈氏明面上是在骂杜方苓,实则这些话都是讲给她听的。
陈氏担心她年纪小,心思单纯,受了杜辰生的蛊惑,以至于杜辰生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感恩戴德,把杜辰生当成慈祥的老人,亲近他、敬重他,被他所利用。
心暖之余,她也心慰。
自立、分家、振兴家业,过好日子,这些光靠她一个人单打独斗那指定是不行的,还得大家一起齐心协力。
而有陈氏这样一个性格刚强、心思通透的母亲,她身上的担子也轻不少。
她走过去,握了握陈氏的胳膊,轻声道:“娘,您放心,我明白的。”
说完这句,便她放开了手,走过去帮杜方菲敲木桩。
见杜锦宁如此聪慧,一点就通,陈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要是杜锦宁真的是男儿身,那该多好。
虽说小三房的地位有所提高,但陈氏依然不敢出事太出格。
到歇息时间了再发出响声,那是要被牛氏骂的。
她们母女几个只把外面的这面墙立好,就各自歇下了。
第二日母女几人仍一大早就起来到田里去了,杜锦宁吃过早饭,便继续写她的话本。
因为心里有了某种想法,她没多写,只写了一千字左右就停住了,然后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把昨天和早上写的三千字誊抄了一遍,到陈氏那边找来针线,把那些写好的纸张全摞在一起,装订成册。
看看天色已是中午了,外面也没人,她爬出窗外,从草丛里把昨天藏在那里的银子和铜钱找了出来,再将小册子往怀里一揣,开了门出去。
杜辰生听到响声,看到她出门,本想叫她到上房来,把昨日给那本《孝经》背一背、讲一讲,可杜锦宁跟兔子似的,跑得飞快,还没等他张嘴就不见了踪影。
他只得作罢。
那日从县里回来,杜锦宁就听陈氏说了,郑仲春和郑桃儿的父亲郑林,就是专门赶车的,每日往返于县城和村里。
桃花村和另一个叫大林村的挨得很近,中间就隔了一条小河。
两个村的人口加起来也不少,有人就像章鸿文一样要去县里上学,有人则像杜云年一样要挑菜去县里卖,还有走亲戚买东西的,每日去县里的人倒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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