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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味道,怕大人喝不惯。”
“无妨,我喝过红曲,挺喜欢这味道。
家乡也常酿这酒,说是有消食活血、健脾暖胃的功效。”
苏晏打开盖子,喝了几大口,递还给吴名。
酒渍沾在他嘴唇,晨曦中红馥馥的透润,水光潋滟,比墙边怒放的石榴花更加艳色夺人。
吴名常年沉寂的肺腑间,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心惊肉跳,就连功法内力也平定不住,只好低下头,给自己解围似的灌了几口酒。
忽然又觉得不妥:这酒葫芦是专为苏大人备的,他刚喝过,自己又对着葫芦嘴喝了,岂不是——
吴名将葫芦往怀里一揣,丢下一句:“我再为大人寻一壶好的。”
转身脚步飞快地走了。
苏晏茫然望着他的背影:“这酒挺好的呀。
我平日里又不怎么喝酒,找那许多做什么。”
苏小北从后方赶上来,手里拎着个包袱,说:“大人,你说的腰带和软甲都在里面了,真要拿去送人啊?小的看,那软甲不是寻常之物,送出去多可惜。”
苏晏解释:“不是送,是还。
这叫完璧归赵。”
腰带和软甲都是沈柒借给他的,一个应急,一个防身,本来从东苑回来就该归还了,可那时沈柒伤重濒死,根本顾不上。
后来他又提起归还一事,沈柒却说,不急,冯去恶未死,案子未肃清,软甲你还是留着傍身,以防不测。
等尘埃落定了,再与腰带同还不迟。
这么一拖二五六的,就拖到今日,苏晏打算去一趟沈府,把东西还了,顺道向兄弟讨一杯寿酒喝。
两人刚打开院门,与抬着一条手臂的小内侍富宝打了个照面。
富宝笑道:“哟,可巧,奴婢正要叩门,苏大人就恰好开了门,连猜测客好客赖都不必,可不是因为寿星公诸事顺遂么?”
苏晏与他混得十分熟了,也不打官腔,调侃道:“就你这张小嘴最讨喜,会说你就多说点。”
“奴婢哪敢多说,怕耽误了大人的时间。
小爷请苏大人来一趟东宫,说是有正经事商量。”
“正经事?”
那小鬼能有什么正经事,要他替写窗课?玩腻了老花样,想要新玩意儿?还是因为搜车那事对奉安侯怀恨在心,想找他商量怎么出口恶气?
无论什么事,他若是去了东宫,太子不拖到宫门下钥是不会放人的,搞不好又要硬拽着他留宿。
苏晏蹙眉问:“能等半个一个时辰吗,我先送份东西。”
富宝为难道:“小爷的脾气苏大人是知道的,心血来潮时,说要怎样,就要怎样,任谁都劝不住。
除了皇爷,也就苏大人能让小爷转眼雪霁天晴了。
奴婢出门前,小爷吩咐了,要尽快见到苏大人,多拖延一刻钟,都要打断奴婢的狗腿。”
苏晏无奈地苦笑,摇摇头:“这个小鬼……算了,我就先去东宫吧。
小北,把东西放回去,待我回来再去归还。”
富宝装作没听见那声犯上的“小鬼”
,请苏晏上了等候在宅邸门外的马车。
“大人晚上回家用膳吗?”
苏小北隔着车帘叫。
苏晏撩起车窗帘子,答:“不一定,要是申时过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吃吧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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