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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着手准备赴京护驾之事了,父亲,容子睿一言。
外戚宦官争权,今上必为其两方争夺,其势必危。
如能护驾及时,还能削除双方党羽,则我大汉或可中兴也。”
“今东西两关已锁,我们如何救驾?”
“洛水自上阖而出吧?”
“噢,对啊,张辽,快去命人收集船只,其他不足之处多斫树木为排。”
张辽领命出去,北方人真是不重船只交通,住了这么多年居然忘了自己地面上有一条河直下洛阳。
“不过,子睿吾儿,我们准备归准备,何时动手却不好确定,如果我军过去,那边无事,可不是好事。”
这时我才正视父亲眼中的光芒,忽然心道奇怪,老爹似乎在引我替他想一般,而他似乎早定下主意,却似乎在培养我一番,什么都来问我。
“父亲已有主意了?”
“我问的是你,来讲给你老爹听听。”
这种场合都要用父亲的名义压我,看来他真的在想着把上阖交给我了,现在只是在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们派人自洛水而下去高陵,此地离洛阳四百里路,水路需好几日,但去高陵来回一日便可,孟德是当世奇才,必会相时而动,一得他们动身我们便随着他们过去,他们先打头阵或胜或败,我们也可很快与他们共一路出现在河南尹里。”
“我们实力可能不够,可能白白搭进性命,这怎么办?”
父亲这话的说得很假,意图有些过于明显。
“一旦乱事起……河南尹各城必会观望,不会与我们为难,而且,何进手下亲领的那四郡将军,必早得消息,那四位将军手下皆有能谋善断之士,恐怕此刻多在整肃兵马了,准备兵临虎牢关及并州、豫州了。
恕我妄言,恐怕多会对宦官所掌的并州、豫州取守势,而发兵直逼虎牢关。
西边的丁原韩遂只要有人在洛阳,此刻恐怕也在张罗着赶往潼关之路了。”
“子睿,我再问一句,这洛水如果不是本地人,恐怕没人知晓这条河通洛阳。
你如何得知?要知道,虽是洛水,朝中所记的,天下人所知的可都是雒(也读洛音)水啊?”
随即在案上写下洛、雒二字。
“我曾见一图,上面标示甚清,故而得知。”
我不知道,那上面就是这么标的,而那个雒水,实话讲,我根本不知道。
“原来如此,我最后再问一句,你老师会怎么办?”
“老师必会以天下为重,我想他也会出兵护驾的。”
我知道我前面的言语之中将其他各州将领说得私心太重,他觉得我必是被老师教唆得如此实际,进而开始怀疑老师也深具私心。
我信任老师,不过我信任老师什么呢?老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那张图什么意思,老师对我的教导中总是以民为重,却在忠君之上一点即过,似乎不愿提及,这种乱事,我会和父亲、曹操先行入河南,但是老师会怎么做,我当真有些不明白。
我开始想的还非常有条理,但一想到我敬爱的老师的种种与众不同之处,我承认我开始乱了。
※※※
“银铃!”
我脸色沉重地唤住了我未过门的妻子,“与我过来一趟。”
我与她把事情交待完毕,便有些依依不舍地说:“此时节,便只好让你回去一趟了。
我在此准备应付下面突发事情,这些只能让我的银铃辛苦一趟。
回去也帮我谢谢我的郭夫人,便说我要回去娶她。”
“这个我帮你传话,不过最终你得自己去说。”
她淡淡笑了一下,轻轻与我相拥,互道离别的珍重。
当天傍晚,银铃离开了上阖,父亲知道后,也没说什么。
姐姐和小妹觉得银铃这么快就走了太可惜,不过小妹还觉得我在思考的时候特别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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