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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应该已经不在东阳府了吧,我走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已经被卖的差不多了。”
于重田皱起眉头,惋惜的道。
这时,于丰轩领着单家兄弟两个从后院厨房里出来。
“老爷,夫人,东西已经放好了。”
单贺礼面容淡然,言辞不卑不亢的道。
于侨闻言,扭头去看单贺礼,单贺仪。
兄弟两个年纪都不大,看着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
单贺礼的身材瘦些,笔直的站在门口像是一根直挺的竹竿似的,一身蓝色直裰略显松垮,可长短却极为合适,显然是这几天忽然瘦下来的。
看来他家中的变故,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也难怪,任谁家道中落,从原本衣食无忧的书香世家公子骤然沦落到时代的最底层贬为奴籍,心中都是不甘难以接受的吧。
相较单贺礼的大彻大悟随遇而安,单贺仪显然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他静静的站在那儿,抿进双唇,一言不发,眼底带着丝傲色,但似乎也明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一举一动皆尾随单贺礼。
他的长相比单贺礼要俊一些,眉宇间还带着稚气。
“嗯”
于重田点点头,忽然看向于侨问道:“你看给他们两安排个什么活比较好?”
单家兄弟闻言,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于侨。
来的路上,于重田除了询问他们家里的事,其它的一概没有过问。
他们以为这就是农家地主的行事作风,为人沉稳,行事不拘小节,不想原来主家实际掌权人竟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
这少女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好似苹果一般的红润脸蛋,露出的颈项白润似雪,五官娇俏可爱,穿着一身藕荷色窄袖襦裙,看不出身材几何,但身量看着不怎么高的样子。
他家此前富裕的时候,家中也有女子掌管生意上的事情,但多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像眼前这位年纪这般小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想着,单贺礼看向于侨的目光便增添了抹敬意。
从前他或许会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遑论掐尖要强掌管着生意上这样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但这几日经历的贫困窘迫,领他深深的感受到一穷二白,任人宰割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于侨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道:“那得看他们会做什么。”
随即她心中一动,沉吟片刻后,抬头问向单家兄弟道:“你们都应该识字吧?”
“识得,我和仪弟五岁便启蒙了。”
回话的依旧是单贺礼。
“嗯。”
于侨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数,正视于重田道:“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忙,哥秋收完就得去上学了。
我一个人管理账务现在还能忙过来,再往后就难说了。
咱们得未雨绸缪,接下来的日子让他们两个跟着哥学着记账开单据吧,等到哥去学堂,他们应该也能开始独自干活了。”
“也好。”
于重田看了看兄弟两个弱不禁风,细皮嫩肉的身板,颇赞同的点了点头。
于侨和于希长年跟着他们起早摸黑的干活,如今年纪尚小,抛头露面的还没有多少闲话,等再过个一两年终究不是事,早早退下来也未尝不是件喜闻乐见的好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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