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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中保持着抱着人的姿势并不容易,倚华感到不舒服,略睁开了眼睛,朝他不经意地吹了一口气。
香香的,细细的,冷澄一个木头人竟是感到一种蚀魂销骨的诱惑扑面而来。
手触到的肌肤软软的,露出的一截脖颈儿如玉洁白,就像引着人去吻一般。
冷澄特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惜的是他双手都抓着任倚华,待要放手怕她一会又从椅子上掉下来,更重要的是他,实在舍不得。
软玉温香在怀,又兼着前几日两人风雨同舟,耳鬓厮磨,虽然彼此还没有真正交心,也自有几分情分在心了。
圆月,良夜,美酒,佳人。
谁能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再说他两人本就是一对夫妇,做柳下惠也是没什么必要?
冷澄踌躇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像抱着自己家传珍宝一样把倚华横抱回了卧房,放在榻上,然后钩下了帐子。
刚放下帐子的时候,冷澄顿觉天地一下黑了,有点本能的紧张。
只见倚华虽是醉酒,略略睁开的眼流转出的些微光芒如宝石一般璀璨。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牙尖嘴利的任倚华,披发弹琴的任倚华,陪他演戏的任倚华,微笑着教他各种手段的任倚华,酒醉的任倚华,他不想理睬却又逃不开的任倚华……。
眼前心上的佳人,应该怎么办才好呢?罢了,就当今日之事是新婚夜的补偿了。
冷澄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战战兢兢地吻了上去,倚华醉梦之中,只当是一场春梦,索性放纵了起来,手悄悄地,自然地抱上了他的后背。
这一夜,真真正正的鸳鸯交颈,抵死缠绵。
第二日,倚华坐在堂上,苦着一张脸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任侍郎夫人,她曾经的“长房三婶”
。
任夫人气度雍容,说话不紧不慢:“倚华,以前是任家对不起你,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大了,当初的事儿也是可以放放了。
好歹你也姓任,是乐安任氏的小姐,论理还要叫我一声婶子。”
倚华理直气壮地昂起头,语气冷冽如出鞘之剑:“当年把我赶出任家,直接编个假身份扔到宫里做宫女,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
明明被顶撞了可是还是笑的分外的端庄,像没有裂纹的瓷器:“当初的事情我知道定然不是你做的,可那时候连那边都不出头,?说得清呢,再说若不是你被送进宫,如今哪能挡上女官,哪能有赐婚的荣耀,哪有这等好姻缘?”
倚华把手背在后面揉一揉酸酸的腰,一脸皮笑肉不笑:“姻缘事,天注定,当上女官也是我的运气,和任家当初的作为有几分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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