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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亦自然不知道御书房中发生的事,她正忙着应付谢大奶奶。
自从赐婚的圣旨到了之后,谢家人对她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谢安亦对此开始时还有些不适应。
最最热情的那非谢大奶奶莫属,她几乎每日闲暇时都会去她的寒梅院小坐。
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钦天监观星数日得出半年后才有黄道吉日,当日成亲,可保礼亲王身体安康。
谢家人都知道,谢安亦在渭城时手受过伤,不能做精细的活计,女红自然是不能做的,这嫁衣也就没办法自己绣了。
大太太与大奶奶便商量了一番,打算请京中秀娘为她绣凤冠霞帔。
“这吕娘子可是咱们京中数一数二的秀娘,听闻就是宫中的贵人也都欣赏她的手艺呢。
咱们可是花了重金,她才答应搁下手边的活计,先给你把嫁衣绣了呢。”
谢大奶奶正坐在寒梅院的正厅中,抿了口茶滔滔不绝地冲着一边看书的谢安亦说着话。
谢安亦这些日子来已经习惯了,她竟然把在现代上学时的本领拿了出来,只把那大奶奶当成数学老师,她正看着话本子,那“老师”
讲的话自然完全听不进去,却还一面配合地点头道:“是,谢谢大奶奶。”
大奶奶见她如此也不生气,仍再接再厉:“这布料我都替你选好了,就用上好的蜀锦,府中还有几匹大红的,已经给吕娘子送过去了。
你成亲之日选的好,天已经暖和了,却又未入伏,不会热。
你可知道,我正是入了伏成亲的,那花轿里不能放冰盆,热的我汗流浃背的。
这也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最怕的是流的汗太多,把脸上的胭脂冲花了,到时候你堂哥一掀开我的盖头,岂不是会吓一跳……哈哈哈哈……”
还没说完,大奶奶自己就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而谢安亦本就是个笑点极高累点极低的人,虽不觉好笑,却也配合地干笑了两声。
正在这时,爱墨来禀报,说是大太太身边的丫鬟带着礼王府的嬷嬷来了。
谢安亦与大奶奶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叫爱墨快请人进来。
二奶奶也一改刚刚的样子,端庄地坐直了身子。
那嬷嬷与大太太的丫鬟进来后便向谢安亦与大奶奶请了安。
“老奴给姑娘请安。”
礼王府的嬷嬷四十岁左右,穿着暗绿色底绣着银色暗纹的袄子,头上戴着一个镶着鸽子蛋大小松石的簪子,看上去很是气派,对谢安亦却是毕恭毕敬。
谢安亦连忙叫爱墨搬了个杌子来,那嬷嬷谦让了一下,便上身笔直地虚坐在了上面。
“不知嬷嬷怎么称呼啊?”
谢安亦微笑着说,心却不知萧啸寒派她来是何用意。
“回姑娘,老奴姓桂,礼王府中人人都叫老奴桂嬷嬷。”
桂嬷嬷答道。
没等谢安亦问,她又说明了来意:“我家王爷听闻姑娘伤过手,不能自己绣嫁衣,便派了老奴来,给姑娘送了嫁衣来。”
得到谢安亦的同意,桂嬷嬷带来的两个粗使婆子便抬了一个箱子进来。
桂嬷嬷亲手打开了箱子,一整套嫁衣映入眼帘——红绢衫,花红袍,霞帔,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一应俱全,就连子孙袋和“定手银”
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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