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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卫生间?”
好像有哪里不对,唐方脑子跟不上,不上来。
陈易生一手拿着毛巾擦脸,一手把水甩在唐方脸上,又摸了摸她额头:“还醉着啊你?”
唐方抬起沉重不堪的手擦了擦脸,晃了晃。
陈易生赶紧一把揪住她胳膊:“你醒醒啊。”
唐方摇摇头,指着地上皱巴巴的大浴巾,有点不可思议:“我睡的?”
其实她想问你就让我睡这里了?陈易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奈何脑子和嘴都跟不上,问出来意思全不对了。
陈易生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呢?我睡的?”
他指指淋浴间门上的靠垫:“我在那边,你在这边,你横着,我靠着。”
他指指唐方身上的衣服:“你闻闻你自己。”
唐方眨了眨眼,手脑协调了一刹,抬起胳膊闻了闻,立刻嫌恶地皱起了眉眼鼻。
“臭。”
“你还知道啊。”
唐方跌跌撞撞往外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易生扯着她:“你行吗?”
“校”
太丢人了,不行也得校
“我送你上去。”
陈易生紧跟着她,觉得数到三这家伙还得倒下来。
一、二、三,没倒。
唐方定定神,看到了玄关,转身对着陈易生点头:“不——用,我行!”
脚下却踩了一个空,腿本来就软,直接栽了下去。
陈易生早有防备,一把抱住她的腰拽了回来:“你烦死了,不行就不行,死撑什么。”
唐方呵呵呵傻笑了两声:“不行啊。”
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知道自己不行就好,过来。”
陈易生拖着她往沙发走。
唐方无力地扑腾了几下,被放在地毯上,一横下来,软乎乎的太舒服了,她充满怨念地抬手摸了摸沙发边,身不由己地闭上眼。
陈易生倒了杯水回来,无奈地看着地上的人。
唐方拍了拍沙发边,终于口脑协调了一回:“你怎么不给我——洗一下?我要睡——沙发!”
她真是没有女主命,人家喝醉了好歹有人收拾干净让出大床,不定还有个器大活好的鲜肉伺候周到,她却被扔在马桶边上被所谓的战斗伙伴好邻居嫌弃。
人比人气死人。
***
唐方是被煎蛋的香味熏醒的。
睁开眼,光光,太阳透过八角窗,投射在地板上,白窗纱被风吹着,如潮水般一进一退,像一个梦。
又美,又虚幻。
头还是胀疼,但人完全清醒了。
散发着隔夜恶臭的她躺在陈易生的新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户外披肩,阿拉斯加风格的彩色镶拼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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