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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都是顺服的。
即使曾经各为其主,没有在两年前被处死、也没有殉主或逃亡、如今还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多少都表了忠心。
新君的登基之路大家有目共睹,竞庭歌也仍然站在他旁边,真心臣服的过往敌人,不是没有。
但肃王健在。
寿王的疯癫不知有几分真。
无论慕容峋还是竞庭歌,都认为这朝堂上至少有一半人,还没彻底收心。
“你住在宫里,他们本就非议颇多,我说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宫外开府不妥,且在宫里我有事找你也方便,才勉强应付下来。
如今你全然不露面——”
即使这么坐着,他仍是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左肘支在龙纹扶手上,很是随性,“不参与朝堂议事,你让他们怎么想?”
“怎么想?”
“他们说,”
慕容峋本是蔚国这一代皇子中性子最张扬的一位,此刻却显得颇沉稳,只听他清一清嗓子道:“我留你在宫里谋事是假,金屋藏娇才是真。”
最后半句话出口,他不着痕迹扫她一眼。
竞庭歌听罢却没什么反应,坦坦然道:“首先,我是谋士,并非朝臣。
自古谋士皆幕僚,既是幕僚,自然站在帷幕之后。
其次,整个蔚国都知道我住在宫里,你藏的哪门子娇?若你真有此心,这后位、夫人位都空着,随便给我一个名头便可,还用以谋士的名义藏?”
慕容峋正欲接话,却听得她继续道:“不过这种话你从哪里听来的?他们总不至于早朝时候说这个。”
“苍梧就这么大,朝堂上就这么些人,这世间传得最快的,不是军令,而是流言。
这话是你说的。
而且,”
未免被她抢白,他换一口气紧接着道:“其一,大部分谋士在主上成为君王后,都做了朝臣,你至今仍以谋士的身份呆在我身边,一是因为青川历史上没有女子为朝臣的先例,二也是因为你不愿意;其二,不是我不给你后宫封号,你一腔抱负要实现,一身本事待施展,入了后宫便不能再问前朝事,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类似的对话,变着方式说,不知发生过多少回。
慕容峋早已习惯,根本不会失望,却还是莫名觉得有些,失望。
他沉默片刻道:
“竞庭歌,你要什么?”
竞庭歌一直在边看面前那尊巨大的方盘边跟他讲话,此时听他语气变沉,说的话也自相矛盾,明明刚替她说完了抱负本事之类的话,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又来问什么?
“慕容峋,你发什么疯?”
他盯着她,眸色变深:“难道你不嫁人?”
竞庭歌无语:“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你也操心不了。
这天底下我谁都能嫁,唯独不能嫁你们这些坐在龙椅上的人。”
原因很简单,刚慕容峋自己说了,后宫不问前朝事,如果连这个先例都开了,他这个君王也不用做了。
有时候他会想,难道这便是代价?当年她若不来苍梧,自己未必能力挽狂澜取得最终胜利;可一旦登上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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