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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帝的手心冒着虚汗,太后问话,他本能地接住了话:“母后是觉得那金氏有问题?”
“就她吧,”
太后合起了名册,把它放到了炕几上。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景盛帝很是发愣了一番,他有些不确定地问到:“母后是说,您觉得金氏不错,要选她给九弟当侧妃?”
太后这会也终于舍得扭过头看向她右边的皇帝了,语气很平静也很肯定地说:“不是侧妃,是嫡妃,昭亲王妃。”
“可是金氏身份不显,做九弟侧妃就已经算是勉强了,”
景盛帝虽说心里头高兴,但面上还是要有所表示的:“那平阳侯嫡长女也只不过是个庶妃。”
“那是平阳侯府家风不好,”
不提平阳侯还好,一提他,太后嘴里吐出来的话就不好听了:“一个正经的侯门千金竟做出那样下贱的事儿,哀家之所以当初没赐死她,你难道不知道其中内情?”
景盛帝也是一时口快才提了那事儿,他见太后有些厉色,便赶忙起身来到太后面前行礼:“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管好皇后。”
“哼,”
太后瞥了一眼皇帝:“哀家还没死呢,你那好皇后就敢把手伸到昭亲王府了,她是当哀家死了不成?”
景盛帝一听这话,虽然在心里埋怨皇后,但皇后也不在这,他只能撩起袍子跪到了地上:“是儿子的错,儿子日后一定严加管教,还请母后息怒。”
太后头向右边撇去:“你起来吧,一会哀家直接下懿旨给昭亲王跟金氏赐婚。”
“还是儿子圣旨赐婚吧,”
景盛帝站起身子,恭敬地站立着。
“不了,还是哀家这个当娘的来赐婚吧,”
太后摆摆手:“哀家有些累了,你乾明殿想必也有很多政事没处理,就先回去吧。”
“是,”
景盛帝心头一松:“那儿子退下了。”
太后一手抵在炕几上,托着腮,闭上了眼睛。
等景盛帝离开了,她才睁开了双目,眼神冰冷:“真是上不得台面,穿着龙袍,都透着股奴气。”
“太后,”
花嬷嬷端着盘盏进来了:“您一早上还没用膳,奴婢让御膳房给您顿了冬瓜盅,您先用些。”
太后坐直了身子,把手里的佛珠递给了站在一边的西嬷嬷:“你先放着,先扶着哀家去书房,把赐婚的懿旨给写了,让小魏子连同礼部一起去昭亲王府跟安平伯府宣旨。”
“太后真的要选安平伯府的姑娘做王妃吗?”
花嬷嬷有些迟疑,安平伯府的那位五姑娘身份不显也就算了,昭亲王现在也不需要岳家显赫,但就是那五姑娘的名声有些不好。
“你们没瞧见那本册子,什么坏的、臭的都在上边,”
太后讽刺道:“就连那傅天明的嫡女也在其中,哀家只能矮子里面挑高的。
金氏出身虽然有些薄,但哀家见过金氏的母亲,那是个敞亮人,想必她教出来的女儿,品行应该不会差到哪,只可惜……”
太后的话虽没说完,但西嬷嬷也能猜到:“只可惜,安平伯府老夫人的娘亲只生了她一个,而她自己也只生了咱们准王妃,皇上的心思……哎……,”
她也没说完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安平伯府底子薄,前任安平伯又是那么个人,在那本册子上,也就只有安平伯府还算干净,哪都不沾,”
太后走到书房,便来到书案前。
西嬷嬷开始磨墨:“娘娘考虑的极是,与其让那些污糟东西占着王妃之位,还不如选个不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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