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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公气得手都抖了:“老夫什么时候赖账了,银子不是都被你收走了?”
“哼,没赖账?”
要不是在这大明宝殿上,镇国侯都想吐他一口唾沫:“要不是老夫带人强抢,你会不赖帐?”
满殿的文武大臣,看着这两位在大殿上公然掐架,是丝毫不敢插嘴,只能偷偷拿眼角余光看向坐在上位的皇帝。
景盛帝的脸都黑了,他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他的眼皮子一直跳了,可是他能怎么办?镇国侯是他舅舅,他能把他扔出去吗?明显是不能,当然他也不敢,毕竟镇国侯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韩国公,镇国侯说的话可属实?”
景盛帝也只能拿韩国公下刀了,他还得把自己当聋子,毕竟韩国公府想要侵吞安平伯府钱财的事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但之前他都是不理也不管的,甚至还压下了几本言官的折子,这会被镇国侯撕开了皮子,他也只能装作先前不知。
韩国公被景盛帝这么一问,有些惊着了,不过他也很快就想到对策了,他弓着背走到了大殿中央,“噗通”
一声就跪下了:“皇上,老臣冤枉啊……,安平伯府让人去府里收账,老臣也是好言相待,可是没想到安平伯府竟还要收高额利钱。
皇上,在我朝,放印子钱是有违……”
“放你的狗屁,”
镇国侯没等韩国公把话说完就跳脚了:“你还好意思喊冤,你整个韩国公府在安平伯府的铺子里拿东西从来不给银子,整整十年,十年!
十年前一文钱能买一个肉包子,现在呢,两文钱都买不到一个肉包子,收你点利钱怎么了?就那点银子,你也敢叫印子钱?”
大臣们都憋着笑,其中有一个心里满满的都是庆幸,那就是平阳侯钱仲平,幸亏他识相,把银子给安平伯府送过去,不然就他这样的能被镇国侯给玩死。
看看韩国公那要倒不倒的样子,再看看皇帝憋火把脸都给憋红了,钱仲平觉得日后他们平阳侯府还是本分点好,不能再跟着韩国公府行事了,这镇国侯对上韩国公,简直就是碾压。
景盛帝现在真的想要把镇国侯拖出去砍了,可是他没那胆:“韩国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国公原本要倒的身子,又跪直了:“皇上,镇国侯已经搬空了韩国公府……”
“哼,”
镇国侯下巴一仰:“老夫可不是你,老夫只搬空了你府里的大库房,那些估量着应该能抵你府里欠安平伯府的账了,老夫可是明理的人,才不会无理搬空你韩国公府。”
“你……,”
韩国公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了,镇国侯根本是一步也不让。
大殿里有片刻的宁静,景盛帝额头上的筋一直在跳,他没办法,今天的早朝算是被镇国侯给搅了。
未免镇国侯再继续闹下去,他不得不把之前他打算压下去的折子翻出来:“钦天监监正。”
“臣在,”
施南立马出列。
“你折子上说明年六月初六是近三年里最好的日子,宜嫁娶?”
景盛帝并不想让昭亲王这么早完婚,但他也不傻,估计镇国侯今天来上朝就是为了这本折子,看来他身边的人也不干净。
“是,”
施南心里也苦,大冬天的,他已经被镇国侯拉着夜观天象好几天了,他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虽然他能踹度到皇帝并不想让昭亲王尽快完婚,但他也扛不住镇国侯,就只能上了这道折子。
景盛帝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这样看来昭亲王大婚的日子就只能定在明年的六月初六了。”
镇国侯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昭亲王已经不小了,可不能再等三年了。”
“那就这样吧,礼部跟内务府多派些人手,想必日子也不会太紧,”
景盛帝紧紧捏着那本折子,真心觉得他这皇帝当得是实在窝囊。
太后跟镇国侯,他是一个都动不得,昭亲王手里的西北军就像他头上的刀,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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