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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她怎么了?”
他声音颤抖。
舒氏没有答话,只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瘦削的脸庞,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悲戚,眼泪一滴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太太,刑公子来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舒氏没有反应,夏祁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爹爹回来了。”
转身飞快地跑到门前,然而帘子刚一掀开,他就定住了。
站在门口的只有喘着粗气、满头是汗的刑庆生,却不见夏正谦的身影。
“师弟。”
刑庆生笑着叫了一声。
夏祁扒开他,朝他身后张望,然而跟在刑庆生身后的,只有景和。
他不死心地转头问:“我爹呢?”
“医馆人多,师伯说让我回来看看。”
刑庆生朝屋里张望,“师妹怎么样了?”
夏祁的眼眸一下没了神采。
他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刑庆生见状,心里一突,顾不得礼仪,直接闯进门去。
只见屋里床前,舒氏趴在那里无声哭泣;床上的夏衿,面色白如金纸,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那样子,似乎气息全无。
刑庆生只觉得脑子里“嗡”
地一声,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他形如傀儡地走到床前,呆呆地望着床上的师妹,一动不动。
“师兄。”
夏祁用力将他摇醒,“你快看看我妹妹。”
刑庆生学医十年,见过生老病死无数,又怎看不出来床上的小师妹早已魂归九天?但他跟夏祁一样,仍不死心,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了夏衿纤细的手腕之上。
舒氏停住了哭泣,摒住呼吸,期待地望着刑庆生。
良久,久得让舒氏和夏祁仿佛过了一百年,刑庆生才颓然垂下手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样?衿姐儿怎么样了?”
忽然,一个雄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舒氏微微一震,木若死灰的眼眸重新有了聚焦。
未等刑庆生转身相迎,门帘一掀,门外进来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正是夏正谦。
他环顾屋里一周,见屋里一片安静,舒氏和夏祁更是面有戚色,眼眶红肿,顿时心生不妙,问道:“怎么了?”
眼睛却往床上看去。
“相公,衿姐儿……没了。”
舒氏见了他,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下子泣不成声。
“怎么会?”
夏正谦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抢上两步,一把按住夏衿的手腕,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如同掉入了冰窟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失魄落魂地喃喃自语。
饶是早已不抱希望,见这情形,舒氏心中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了,她软软地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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