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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
下过雨的傍晚空气总是比平日里要来得清新些
晚霞在远处苍翠的山峦的掩映下,把半边天际都熏得通红通红的。
由上到下靛、蓝、橙、赤缓缓过渡,犹如悬于星河的巨大璀璨彩带。
偶尔还听到几只归巢的寒鸦啼鸣声。
街道上行人渐稀
镇上的瓦屋中飘起炊烟,闪烁着昏黄的灯火。
明明春季已然过半,却无端多了几分寂寥之景。
“可恶!
万恶的城隍阶级!
!”
回玉麟山的路上林某人义愤填膺,慷慨陈词,痛斥吃货上司的不公以及对自己的无情压榨。
“不过...看起来城隍娘娘是个还不错的人哦~”
与东家并肩走着,不知怎的阮云熙的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但她还是强打精神柔柔笑着:“说不定您与您的上司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
林路由偏头望了一眼天边舒卷的红霞,忽然莫名地笑了笑:“倒也不算是误会吧。”
“就是单纯的仇官仇富?”
阮云熙很贴心地递上了一抹“我懂你”
的微笑。
“知我者,狗子也~”
林路由如撸狗撸猫般,轻轻抚摸着阮云熙的后背,后者也十分享受地眯起眼,她喜爱一切与东家亲密接触的行为。
“这做人啊,你总得计较点儿啥,就算咱是个屌丝,岂不是太无趣了些?我曾经看过一个样板戏,讲的是两个官员对于‘为官之道’的辩论。
其中一个官员说,今天我倒了,百姓欢天喜地;明天你倒了,百姓依旧欢天喜地。”
“说白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他们才不管,也不清楚你究竟是清是贪,只要是官倒了他们便欢呼。
只要是商倒了他们便逐利,如是而已。”
“所以...咳咳咳...”
阮云熙轻咳了两声笑道:“这就是方才您与您上司拍桌子的原因么?”
“拍完我不是立马就怂了么?我只是在给我的上司亮出个态度——这个假,我必须请!”
望着林某人那得意地模样,阮云熙有些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东家在奇怪的地方情商的确出奇的高。
不过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如果在东家表明立场后,他上司的态度依旧强硬,东家一定会战术性服软,再另寻他法也要把这个假请下来。
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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