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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见得群豪走净,心中怨苦,不禁落下泪来,天机宫众人瞧在眼里,无不叹息。
花慕容面冷心软,想要劝慰他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忽听公羊羽道:“哭什么?汉高祖有白登之辱,曹孟德有割须之恨,古今豪杰都难免困窘,唯有锲而不舍,方能成就大功。
你这般哭,能哭死胡虏,振兴华夏么?”
云殊一惊,匆忙收泪,公羊羽拈须叹道:“你虽然误信奸人,几乎害了大家,确是不对。
但与梁萧一比,也只算小过,梁萧失了大节,错恨难返。
所以说,小错可免,大关节上定要把持得住。”
云殊颔首称是。
九如啐道:“放屁放屁,又臭又空。”
公羊羽只是冷笑,心中却挂着梁萧临走时抛下的话,暗暗发愁:“那小子现今已那般厉害,十年后不知如何了得?届时若要寻仇,天机宫之中,只恐无人抵挡得住。”
想着大有悔意。
此时天色渐明,众人寻了一处小镇住下。
公羊羽来得晚,不知云殊与明三秋动手始末,当即问起,云殊照实说了。
公羊羽便将他叫到僻静处,替他疗伤。
九如不愿与诸人同住,自与花生出去化缘。
花晓霜独处其中,因花无媸余怒未消,宫中诸人也都不便与她说话。
花晓霜闷闷不乐,想起梁萧重伤在身,更添忧愁,转入厢房躺了一阵,却无法人眠。
呆了一阵子,又起身出房,却见凌霜君搂着花镜圆,低声哄他睡觉,花清渊也在旁抚着婴儿小脸,眉间露出笑意。
花晓霜瞧了片刻,心中没得一酸:“爹妈有了弟弟,我已是多余之人,留在这里,好生无趣。”
当下举步出门,凌霜君忍不住问道:“霜儿,你去哪里?”
花晓霜未及答话,便听花无媸冷冷道:“她用毒恁地厉害,哪里去不得?”
花晓霜鼻间酸楚,也不回头,来到户外,瞧得白痴儿正懒懒地晒太阳,瞧见主人,颠颠地跑过来,花晓霜将它搂住,想起梁萧,又不觉堕下泪来。
金灵儿也不知从哪里跳出来,钻进她怀里,这猴儿通灵,见她落泪,便拿毛茸茸的小脑袋给她蹭去泪水。
花晓霜不好拂它之意,只得叹一口气,收泪站起。
她漫无目的,沿大路走了七八步,忽听得低低呻吟,当下快走几步,遥见前方拐角处,坐着一个衣衫槛楼的老妪,捂着心口,愁眉不展。
花晓霜虽在困窘之中,也不失医者天性,上前道:“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
那老妪道:“心痛得厉害。”
花晓霜拉起她的右手,正要把脉,却见那段手腕光洁如玉,不觉惊道:“你……”
话未出口,腰上一麻,身子顿时软倒。
只听那老妪咯咯一笑,笑声清脆异常。
金灵儿见主人被擒,吱得一声,伸爪便去掏老妪胸口,老妪骂声“小畜生”
,一挥手将它扫了个筋斗,滚了一转,便不动弹,这时忽觉疼痛,低头一看,却见白痴儿死咬住自己足踝,顿时心头怒起,一脚踹在白痴儿头上,那狗儿头开脑裂,当即毙命。
花晓霜见状,不由得芳心欲碎,泪如泉涌。
忽听耳边风响,那老妪抓着她发足狂奔。
不一会儿,已到汉水边上。
老妪见无人追来,停下身形,拧了晓霜面颊一把,拍开她哑穴,咯咯笑道:“小贱人,总教你落到我手里。”
花晓霜正觉她声音耳熟,忽见老妪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羊脂玉般的俏脸,花晓霜失声道:“韩凝紫,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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