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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谧得可怕,弥漫着血腥气的空气阴沉异常,沉重得连呼吸都困难。
????薛弋单手执帐附身去探姐姐的气息和脉搏,我慌忙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锦帐,拉至一旁站好。
看着他抬手掀开姐姐的眼皮,光线昏暗不已,我赶紧朝一边挪了挪,生怕挡住了本就暗弱的光亮,这样他便能瞧得更清楚些。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期待着他轻抿的薄唇轻启。
“怎么样?”
还是忍不住焦急地问出口。
“脉搏气息都过于微弱,体温渐失,情况不妙。
你的内力至阳炙热,先保住她的脉息,再来止血!”
薛弋浓眉微蹙,闻言转过头答道,说着朝后移步,挪了个位置给我。
听得此话内心揪紧,来不及多想跨过去执起床沿满是血迹的手,触手冰凉异常,不禁一阵恐慌。
我急急提起真气凝聚于掌,输入凉得令我心惊的身体。
可不知是我太过于慌乱还是怎的,真气走走滞滞,紊乱涣散,顿时心急如焚,却不想心神越乱真气越无法凝聚。
这可怎么是好?焦急的我开始双手微颤,身沁虚汗。
“各位大夫辛苦,请各位移步外厅,先饮杯热茶稍作休息,府中管事稍后便奉上各位的诊金。”
薛弋自然是比我冷静了不知道多少。
房中众人客套了一番一一退出卧房,乱哄哄的房间再次寂静下来。
“你姐姐只怕周身均有伤,我不便查看,这是止血灵药,你解开她的衣衫将这药粉掩在仍在流血的伤口上,只需微量即可。
度要快,动作要轻,断不可触碰伤口!”
光线暗了暗,一只玉手越过我的肩头伸来,我转头抬眸看向那玉指轻捏的青瓷瓶,匆忙接了过来。
那凌乱的衣裙上一片片猩红,触目惊心。
衣衫浸血却是完好无损,显然姐姐是划伤了自己再穿好衣裙。
心中再次揪痛,她又何以对自己这般残忍?又是怎样狠厉的心才能下得了手?疑问闪过,只是现在跟本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转头瞟了瞟帐外的两人,帐外的他们此刻都背对我而立。
我定了定心神,颤颤巍巍地揭开姐姐身上拦腰而盖的锦被,入目的亦是触目惊心的片片猩红,看得我有点晕眩。
记得商君陌说过我有恐血症,此种癔症是潜意识在控制,此刻竟没有晕厥过去已是不易。
可是脑袋一阵阵地麻顿,真怕自己在下一瞬便会晕过去。
姐姐身上的衣衫只是轻合,未束腰带。
在解衣结的同时我不忘继续凝聚真气,将她的身躯护在气团中,心中好怕触手的冰凉会带走她最后一丝微弱的呼吸。
我轻轻掀开那单薄的衣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裸露的肌肤哪还有一寸是完好的?从锁骨处往下一直到腹部,细密的伤口纵横交错,暗红凝结,还有多处皮肉翻开之处正往外沁着血。
我顿时只觉双耳一阵嗡鸣,视线模糊。
不!
我不能晕,她正等着我救她!
心中横着的意念终是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再次映入那片猩红中夹杂着丝丝惨白的骇人画面。
我慌忙扯去右手瓷瓶上的瓶塞,朝那几处微微沁着血的伤口撒药粉,哪还顾得上多少,一通乱撒。
白色的药粉融入血中,只是片刻那几处便奇迹般地停止了沁血,紧绷在我心中的弦稍稍松了松。
不愧是灵药!
缓过神来的我轻轻拉过衣衫盖住那片触目惊心的肌肤,继续往下查看,稍松的弦再次紧绷。
入眼的白稠裤上晕着大朵大朵的红云,我哪敢轻易去触碰她的身体,一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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