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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上学有多难,你是从家里考出来的,不用我说,你比我知道。
上海多容易,你弟弟说,上海考大学的人,还没有学校招的人多,是个人都能上大学,辰辰聪明得很,咱也不多想,北大清华咱不想,北京那地方,成天雾霾雾霾,对身体不好,我也没瞧中,咱就在上海,考个交大复旦,没啥难处吧,辰辰聪明着呢。
“我跟你说,钱不钱的,我跟你弟弟不占你便宜,可辰辰上学这事儿,这是咱们苏家最大的事儿!
你别忘了,你也姓苏!”
苏老太太转头瞪着苏梅,声色俱厉。
苏梅坐到餐桌旁,倒了杯水,无力无语地听着苏老太太的教训。
考个交大复旦,没啥难处……
真要没啥难处,刘惠就用不着焦躁成那样了,全上海的有孩之家,家家都能歌舞升平了。
苏梅垂眼喝水。
“还有,辰辰上学这事儿,从辰辰一生下来,我可就跟你说过了,你说的这招呼那招呼,这个招呼,往早了说,我可是跟你说了十来年了!”
苏老太太拽了张纸巾,给辰辰擦着流淌到手上的冰淇淋。
苏梅没说话,关于上海的学生都能上大学,考上交大复旦随随便便易如反掌这种笑话,能解释的,能说的话,她早就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嘴皮都磨薄了,到现在,她早就无话可说了。
“辰辰今年五岁了,再有一年就要上小学,咱妈的意思,最好提前一年过来,在上海上一年幼儿园,过渡过渡。”
弟媳妇刘红笑着接话。
“我跟你说!”
苏老太太对着苏梅,“我知道你心肠硬,我跟你弟弟,没敢指过你。
辰辰上学这事儿,我没打算指着你。
这一趟,你弟弟请了半个月假,把事儿办好了,他再走!
“我跟你弟弟不用你出人,也不用你出钱,就借你个名儿。
你好好把着你的钱,我跟你弟弟不占你便宜。”
苏老太太对着一言不发的苏梅,气儿上来了。
“我跟你爸,从小儿供你念书,你跟你弟弟,一样的供!
我跟你爸,哪一条哪一件对不起你了?你说我跟你爸重男轻女,从小到大,哪一条哪一件轻过你?”
苏梅看了眼她妈,用力咽下满腔的话。
“家里那房子,家里的钱,那都姓苏!
你不嫁人,你就是苏家人,苏家的,不就是你的?怎么没给你了?家都是你的!
你要是嫁了人,那苏家的东西,能让你带给外姓?这怎么成了重男轻女了?”
苏梅听得扬起了眉,这逻辑,圆满自洽,还真挑不出毛病!
苏老太太越说越气,苏梅听地头疼欲裂。
“妈,你看你又扯哪儿去了,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苏刚再次出声,打断了苏老太太的愤愤然。
“你瞧见没有!
你弟弟多疼你,我多说两句都不行。
你再瞧瞧你,你怎么对你弟弟的!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我能说啥,都是自己生的,从小儿,这么大,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从小到大,怎么养你弟弟,就怎么养你,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跟你爸,亏待过你没有,我跟你爸,什么时候这一碗水没端平过?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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