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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衫是吴用的,刚才见它破了个洞,自己闲来无事便缝补一下。
继承了原主的手艺,她仔细将衣衫针脚缝的紧密结实些,这样好耐穿,完了后又撑开检查看是否有遗漏,最后才打了个结用银牙咬断细细丝线。
只是做着做着,她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般。
这一抬头,碰巧撞上那双温润的眸子。
眸光清澈好远,如他的人一般风光霁月。
倪溪一怔,心想这秀才什么时候起来了,怎么站在这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许是倪溪惊讶的表情取悦了他,吴用轻笑一声,上前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了些。
“今日醉酒,劳烦娘子照顾了。”
他含笑道谢。
倪溪忙欠了欠身,“教授不必多礼,本就是奴应做之事。”
虽然这人有时候着实不讨喜,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这幅模样也不知会让多少女子芳心暗许非他不嫁。
正在倪溪脑袋里胡乱想象时,那清润的声音带着疑问,突兀问道:“不知娘子是否在附近见过野狸子?”
这秀才突然提野狸子做甚?
倪溪蹙眉,不解问道:“不曾,教授何出必言?”
一道幽深的视线扫过倪溪,只听得他慢条斯理解释道:“小生醉酒后醒来,不知为何面上多了几道红痕,所幸痕迹不深……”
倪溪听到吴用说面上有红痕,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她在吴用面上戳的那红痕。
吴用的皮肤白皙,仔细一看,面上真的还有点点痕迹。
这秀才皮肤也太过娇嫩了吧,她只是轻轻戳了一下……
倪溪此刻只想捶胸顿足,都怪她今天想趁这秀才睡着戏弄他下,这下好了被抓包了吧。
望着吴用,倪溪原本娴静的水眸不禁有些飘忽不定。
恰好此时吴用的视线落在倪溪身上,他声音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因此,小生便私自以为是被附近的野狸子抓了去。”
倪溪越听越心慌,偏偏他还定定看着倪溪,语气温柔的说道:“娘子还未曾告诉小生是否见到过这附近的野狸子呢?”
这下倪溪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附近哪来的什么野狸子啊,更别说她见过了。
总不能说是她用手指戳他面,指甲不小心留下划痕的吧?
面对吴用的追问,倪溪目光闪烁,佯装镇定,“奴今早见有一幼小动物从厨灶间飞快跑过,应该就是教授所说的野狸子把。”
吴用扬起眉毛,抓住了她言语中的漏洞。
“娘子方才不是还说未曾见过吗?”
倪溪俯首,轻声细语说道:“教授酒醉初醒,一时记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吴用低低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或许是吧,”
他转移了话题,“明日下午学塾有小试,恐怕还须娘子把做好的饭菜送往村学才可,”
倪溪点头记下,犹豫了下问道:“教授可有甚想吃的吃食?”
她突然想起来,来这这么久,都是她做什么吴用吃什么,还没有问过吴用的意见。
吴用含笑回答,“暑气燥热。
清淡些便好。”
倪溪再次记下。
次日,倪溪到的时候,吴用已经在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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