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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
段胥答得十分流畅自然,可他实在是太常故弄玄虚,以至于这看起来真诚的对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拉着她的袖子,道:“鬼王殿下就不好奇么,这段时间来的许多事情,韩令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内奸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思慕看了他半晌,露出个虚假的笑容,她索性一摆衣袖甩开了他的手,却坐在了他的床榻上。
她一翻身脱了鞋翻进他床榻里侧,扯来他的被子半躺在他身侧。
这下轮到段胥睁大眼睛惊诧地望着她,贺思慕伸手拉开头上的发带,一打响指发带便化为青烟消失,一头如墨长发就落了满铺。
她苍白的皮肤如同白雪覆盖于乌枝红梅之上,艳烈得摄人心魄。
“小将军不是不舍得我走么?那我便留下来好好听,正好我也着实很感兴趣。”
贺思慕指指身下的床铺:“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段胥难得僵住,他眸光微微闪烁。
寻常的正经人,而且是读过四书五经的正经人,此时便应当要说些男女授受不亲,有辱斯文的话。
但段胥明显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只是无奈地叹气道:“那我今晚恐怕又睡不着了。”
“说啊,韩令秋怎么回事?”
贺思慕才不管他谁得睡不着。
“韩令秋并没有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我之前看过他校场比武,或许是为了感谢吴盛六的知遇之恩,又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他刻意隐藏他的身手,屡屡败在吴盛六手下。
今日他出鞘架在我脖子上的反应,可比他校场比武快了不知多少倍。
他自丹支而来,鬼王殿下可知道丹支王庭下,有个机密组织,叫做天知晓?”
“人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大多不关心。
不过既然是机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思慕悠然道:“你和丹支王庭有什么关系?”
段胥笑笑,并不答贺思慕的话,只是接下去说道:“天知晓向来神秘,专为丹支王庭培养忠心不二的死士,这些死士往往穷尽人之潜能,十分强悍,而且每年只培养一人。
我猜韩令秋失忆之前,应该是天知晓的人。”
猜?他可真是太谦虚了,贺思慕心想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猜出来的,她跟着段胥和韩令秋一路听了他们的对话。
段胥多半以前就见过韩令秋,应当和韩令秋还很熟悉。
“所以呢?你觉得他并非真的失忆了?你怀疑他就是内奸?”
按道理说去朔州接她遇伏,粮仓失火,劫粮被围,每件事情都与韩令秋多多少少有关。
而他丹支人的身份,和自称失忆的情况都令人怀疑。
在劫粮被包围之时,胡契人要留段胥和韩令秋两个活口。
段胥是主将自不必多说,韩令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校尉,丹支要活捉他做甚?
若韩令秋是奸细,那么胡契人下令不伤他便也有了解释。
段胥皱皱眉头,他双手交叠,漫不经心地十指相扣再松开:“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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