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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却很神奇,偶尔得手便更加愉悦。
待李嬷嬷转身过来,二人已经恢复如常,云娘正将玉瀚家常衣裳的袢扣一个个地系上,故做平淡地问:“你下午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在家里陪你。”
汤玉瀚反又问云娘,“你做什么?”
云娘却道:“我倒有几件事呢,给家里写一封信,告诉一声我们已经平安到了京城;再有大嫂说的银子和东西要送来了,总要收拾一番;再订个帐本,把家里的帐记起来;还有,我想将最西边的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挪出来,等织机到了摆在里面,你说好不好?”
汤玉瀚便笑,“家里竟有这许多事情?既然如此,我便帮你。”
忙了几天公事,回家又为自己操心,云娘却舍不得他累,拿了一个大迎枕放好,“你只管歇着,过几天去衙里便忙了。”
自己却坐到了炕桌前——北边天气冷,大家平日都喜欢坐在暖和的炕上,云娘来了也入乡随俗,这两天也习惯些了。
待笔墨纸砚备好,汤玉瀚要帮忙研墨,她亦不让,“男人是在外面做大事的,这些小事哪用得上你?”
汤玉瀚被拒绝了,便向后一仰,又手叠起放在脑后,两条长长的腿搭在枕上,垂下眼笑道:,“那我果真什么都不管了。”
“不必管了,我都能行的。”
云娘十分用心地将纸铺好,拿镇纸压住,再去研墨,一样样弄好,又拿了笔蘸了墨汁,端正地坐着正待写,只是刚提起笔却又停住了,虽然学会了写字,可她原来并没有写过信,也没收过信,所以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写了,只得扭过头去看向玉瀚。
汤玉瀚早就看到了,却偏不看她,凝神瞧着屋子一角,仿佛那里有什么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直到云娘糯糯地叫了一声,“玉瀚。”
才转了回来问:“什么事?”
眉稍眼角却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云娘见他如此,嗔道:“你笑我?”
“我哪里会笑你?”
汤玉瀚已经挪到了桌前,靠在她身旁看着,“我来教你写。”
云娘这才懂得原来写信有这许多的规矩,依样写了,中间又有不会写的字要问他,且还有一些口语要转成文言,需要他帮着遣词造句,便嘟着嘴道:“我原以为自己会了,其实还是不行。”
汤玉瀚瞧着她娇俏的模样就喜欢,赶紧哄道:“才识字几个月,能写如此像样的信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你家里人接到了不知该多高兴呢。”
云娘一想,正是如此,便也开心起来,却又问:“你如果收到我的信会不会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
汤玉瀚又道:“只是若要写信,必是因为不在一处,所以还是不需要写信才好。”
“谁说不在一处才能写信?”
大家书信来往自然是因为不在一处见不了面才写的,可是云娘一问,汤玉瀚却被问住了,正要答话,江花便进来能报道,世子夫人遣丰姨娘来送东西。
云娘便知是刚才的话了,向玉瀚道:“我们出去看看。”
玉瀚却不肯动,“你去吧。”
云娘这几日听李嬷嬷说过,高门大户里规矩多,又讲避嫌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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