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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份若是暴露,这天下……便要乱了啊。”
……
“公主……”
“公主!”
黑暗里,有人这般忧急地呼唤她,声音陌生得很,却又似从那奈何桥畔而来,带了种逾越轮回的熟悉。
公主……哪位公主?
她觉得头有些沉,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方发现天色已亮,自己正睡在一人怀里,被一双大手以宽广衣袖裹住,护得严严实实。
她倏尔回想起前景,顿时心中大惊,正要起身查看,却闻得头顶低低一句传来。
“……你醒了么。”
沉和音色入耳,她的心竟一瞬间舒了下来,如此说来,也是任性得很,无论何时何事,凡有他在,她心中总是安和许多。
“你好些了么?”
她抬头看去,便见得伏尧倚坐枯树之侧,长发披散,面色微白,玉眸合作微弧一线,仿佛还未醒来,可方才对着她说话的,又分明是他的嗓音。
“我没事,只是……困得很。”
薄唇开启,证明他确是清醒,然而眼睛仍然紧闭,没有一丝要睁开的迹象。
她心想他大概是守了她一夜,的确累得厉害,心叶一柔,便也不再追问,望着他憔悴的颜,有些心疼,又有些歉疚,悄悄将身子挪开半个身位,好不让自己压着了他。
然而环顾四周,却只见一片山林野草,先前那片富丽堂皇的府邸连带萧梓等人,竟已全然寻不着踪迹。
她不由得吃了一惊,“……萧府的人呢?”
她隐隐记得昏睡前的事,伏尧起身欲要出门,她想拦住,然后……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人单枪匹马将那里夷为平地,将那穿紫衣的小子驱逐境外,其余人全部打作齑粉……你可信?”
陡然听见这般的话,她先是一怔,回头看向伏尧,见他依然合眼倚树,仿若梦中呓语,不由得扑哧笑出。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不着边际的笑话?”
她捂唇笑得很是开心,眉眼弯弯似天上新月,伏尧勾唇亦是一笑,没有接腔。
“可是呢,你如果真的对我这么说了,我便信。”
忽地她话锋一转,望着他粉腮微红,一缕深情如地底幽泉,从唇齿间柔柔溢出,“我呢,就是这么傻的一个人……你说的,我就会信。”
他面上一怔,睫羽微动,似是想要睁眼将她看清一些,可便是这眼皮颤动间,竟有一丝血红从眼角处涌了出来。
他脸色一变,急急别脸,却已来不及。
“你……”
她笑容凝在脸上,跳起便要查看,却被他一把截住手腕,“——别碰!”
她被他这一声厉喝骇住,呆愕无措,他却不动声色地将那血迹拭去,又似轻车熟路般,将自己衣袖撕下一截,塞入她手里,“药的副作用罢了,替我系上……我,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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