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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昭从车窗探出个脑袋来。
李持安惊讶,“棠溪昭,怎么是你?”
“如何不能是我。”
棠溪昭下了马车,径直走到李持安身前,“你还是真是心细如发,不过是寻常的马车也值得你看车辙印。”
他两手交叠抱胸,垂目看着地上的车辙,“这样式儿的二轮轩车,车夫与乔娘子及两个笼箱的重量,压不出这样的车辙。”
因是雨后,地上的车辙十分明显。
李持安问:“你说有事忙,怎会在这里?”
棠溪昭侧首看向乔氏:“乔阿姊,李主司是小弟的骨肉至亲,允小弟与他把话片刻。”
语声刚落,棠溪昭将李持安拉到不远处后,才轻声道:“李兄,在下得与你解释一番才行。”
李持安拿着宝剑抱胸,“不用解释,看明白了,你舍远求近,傍……”
傍富婆!
语声未了,棠溪昭就劫了话头,“你不要想得那么乌漆抹黑,我是身过叶丛不摘花的。”
“你确定?”
棠溪昭大惊道:“你果然想得乱七八糟。
我是风流儒雅,但不会饥不择食。”
“乔娘子风韵犹存不假,人家是名花有主的,我是为财,不为人,明白吗?”
李持安道:“望湖楼最近经营不好?”
棠溪昭点首,“酒楼酒馆多了,竞争大,周转银钱短缺。”
“你可问我借。”
棠溪昭叹道:“你能有钱借我?”
李持安不语。
棠溪昭道:“你李家是公爵不假,可家底薄啊,你兄长去岁娶妇,你也讨娘子,多年积产都差不多掏出来当聘财了吧。”
李持安沉吟良久。
这是大实话!
李家挺穷的!
李家是耕读起家,太祖父时只有几亩薄,供出祖父这个探花郎。
祖父做官时清苦,畜不了家产,即使是做到宰相,俸禄也不多。
所积累的钱财,还是先帝念及祖父有功于社稷,给封了英国公爵位后攒下的。
汴京爵位之家,官宦大户,李家是空有爵位,家底估计还没一个六品国子监司业家底厚。
棠溪昭跳过这个话题,问了几句李持安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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