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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持安被气恼,棠溪昭忍俊不禁,“这么会说,倒不如多说一点。”
“那是个粗浊蠢恶、取憎讨厌的俗人,奴家是前世里不曾栽修得,才嫁了这个俗物。”
“奴家瞧他一眼,还不如瞧自家的黄狗,那还有些趣。”
暗中瞥见藏住的韩晚浓,却见她向投来眼色,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嘴巴做了咬合的动作。
这是要她咬棠溪昭?
棠溪昭怒喝:“胡说八道。”
李持安,那是个清标秀丽、识重知轻的清雅人物,还是个趣人。
瞧见棠溪昭有丝分心,纪晏书张口就用力啃棠溪昭的手臂。
棠溪昭吃痛,松开纪晏书,一把将她甩出去。
李持安欲去接时,只听身后飓的一声,耳根的箭风肃肃如小鸟飞过,朝棠溪昭射去。
棠溪昭才矮身躲过,又一箭射来,他及时滚身避开,滚至窗边,凌空跃起,跳出窗外,使着轻功越墙而出。
韩晚浓从门上的房檐出跳下来,吹响指哨,潜藏在不远处的察子闻声而动。
她快步跟上。
齐廷侧目瞥了眼屋内,提步去追棠溪昭。
棠溪昭与头儿相识多年,要是对头儿据实以告,他必定不信。
夏司使选择瞒住,也是为了尽早抓住棠溪昭,也即是燕辞归。
棠溪昭隐瞒身份与头儿称兄道弟,欺骗头儿,揭下他的假面具,对头儿也好。
纪晏书忍痛爬起来坐着,眼眶不觉红了。
李持安走过来,沉声一问:“险些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纪晏书仰首,正对李持安的眼睛。
他的眼睛没有得知棠溪昭就是燕辞归的震惊,也没有知道棠溪昭欺骗他的愠怒,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你……早就知道?”
李持安屈膝,与纪晏书相对而坐,“当日思夜想的推测被证实时,有的只是如释重负,你呢,为什么要当诱饵?”
他撒谎了,对于棠溪昭,怎么可能如释重负呢?
纪晏书腹谤道:整件事都是我找夏司使谋划的,我不当饵,难道要找你李持安当饵吗?
怪不得棠溪昭说李持安想法天真,这问题问得也天真。
”
那日大雨淋漓,路上无人行走,我听到店铺外头有低低哭泣之声,日中哭起,直到日落,哭个不住,凄惨悲咽非常。”
“我听了半日,忍耐不住,便出门去外边一看。”
纪晏书见着一个中年的妈妈,衣着倒也干净,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乞丐。
见是妇人,对她无甚妨碍,她便躬身开口问:“妈妈何来?这是怎么了?心有苦楚,若方便的话,可对我说知一二。”
“我止一个女儿,叫雪儿,她冰雪聪明,是个有孝心善良的好孩子。
可她死了,被那些秃贼害死了。”
中年妈妈掩着眼泪,“我那继子说我雪儿不干净,不许她安葬家中坟地。
她死了,也不放过她,竟然让她配冥婚。”
“我辨争反抗,那黑心的动不动将我骂詈,将我杖打,我今日憋口气,明日我到衙门告他去。”
为了公道正义?她没那么伟大。
可怜妇人?或许是吧。
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不允许有人欺负欢欢和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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