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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安说她无情无义,她果真是无情无义!
药材铺老板求生欲很强,曼陀罗花作毒药被武珐驳斥不成立。
那他就顺着武珐的话,把曼陀罗花说成作迷药。
不然她和李家都会放过他。
说不成下毒,说成下迷药也可以,同样可以把葛大娘两个送进地牢。
葛家人会装模作样,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她也会。
“我官人在探事司多年……”
话未曾说得一两句,纪晏书早已扑簌簌流下泪来。
泪眼朦胧,好不凄凉,“伐命之斧,鸩毒之杯,什么样的厉害没见过,竟着了这老妇人的道了。”
“我早该注意到的,只喝了碗桂枝汤,官人身强体健的,竟然昏了一个昼夜。”
她朝胡玄之一拜,泣声道:“求胡大人为我夫君做主。”
檀师傅在一旁看着泪眼汪汪的东家。
不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地流露,还是装模作样地表演。
堂下的葛家人一齐喊冤叫屈,搅得公堂如菜市场。
胡玄之被吵得皱起眉头。
李夫人这边有证据有证人,怎么看都不像弄虚作假的。
葛家老夫妇矢口否认,他也不能马上定罪。
需要将老夫妇带回府衙再审问清楚。
看到胡县令脸上的神色,葛大娘夫妇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武珐见县令欲下决断,忙又拱手,“大人,小人还有一问要问葛大夫。”
胡玄之微微愣了下,下巴已经同意地点了点。
武珐脸色沉着,眸色却是锐利的很,“若葛妇人真是在桂枝汤中下了的曼陀罗花作迷药,李副使怎么会只睡了一昼夜就醒来?”
葛家老夫妇老眉微微扬起,想要他们进地牢吃板子,也不看看他们的靠山是谁。
武珐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听进纪晏书的耳朵里。
武珐看着每个问题都往公平公正方面靠,实则问的都偏葛家人。
纪晏书仰首看向武珐,“这个问题不劳葛大夫回差爷,我亲自为差爷你答疑解惑。”
“我开桂枝汤本就是为我家官人暖体排汗的,若不是曼陀罗花随汗排出,我官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呢。”
纪晏书对着胡玄之正色道:“曼陀罗花有毒,葛家夫妇竟然掺进我官人的汤药里,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纪晏书提衣跪下,眸子看向胡玄之,“胡大人不秉公处理,还要置若罔闻吗?”
胡玄之登时大惊,屁股像是坐在火堆上,忙跳了起来。
皇城司副使,正五品的官员,他的夫人就是五等令人的外命妇,她跪着求公道,是拿把刀架他脖子上。
李副使要是知道,不一定会杀他,但一定会告到官家处,不仅乌纱帽、绿官袍保不住,项上人头保不保住都是问题。
檀师傅入戏就是快,将纪晏书扶起来,称呼也发生了变化,“大娘子为何要跪着求公道,回去让主君来决断就是了。”
纪晏书投给檀师傅一个称赞的眼色。
檀师傅语声严厉:“我就不信了,人证物证都齐全了,竟还推三阻四不肯秉公处理?”
纪晏书厉声:“如若不能公断,我便让官人亲自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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