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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晏书抬脚想踢欠欠的李持安,“喝得面红耳赤,言语狂妄,扯他出去,让他醉卧街头算了。”
阿蕊从小娘子的脸色看出,她十分嫌弃酒气熏天的李主司,压根不想管,一副任李主司喝死醉死的样子。
她小声劝道:“不得吧,李主司喝得酩酊大醉,丢他去大街,一场风吹雨打下来,死了都不知道,要不咱们管管?”
“是得管,死咱们家门口,有理都说不清。”
她与李持安还没签和离书,名义上还是夫妻。
万一李持安喝死醉死,她就成寡妇了,还得给他披麻戴孝,守节三年,怎么都不划算。
万一真死她门口,李家人焉能放过她,说不定告她个杀夫大罪。
阿蕊低声问:“李主司,我寻辆马……”
“板车,驴拉的。”
阿蕊又问:“李主司,我寻辆驴车送您回国公府成不成?”
李持安闭目,置若罔闻。
“李主司,李主司……”
阿蕊轻戳李持安的手,他毫无反应,“醉死了吗?”
“喘气匀乎着呢。”
“他不醒,也不理我们。”
纪晏书看了看伸出的巴掌,才看了看阿蕊。
这是问阿蕊能扇李持安巴掌吗?
阿蕊摇头。
纪晏书瞧了眼李持安,又转眸看向阿蕊。
阿蕊猛地点头。
纪晏书抬起巴掌朝李持安扇去,还没落到李持安脸上,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力道一拧,疼得她龇牙咧嘴。
“放手,放手,疼,李持安你放手。”
李持安双目没有睁开,放言威胁道:“腌臜宵小之徒,若在偷袭,可不饶你性命。”
阿蕊见纪晏书被李持安擒住,忙用手掰李持安的手,“你放开我家小娘子。”
纪晏书示意阿蕊松手,打开丹唇素齿,咬李持安手腕。
“你属狗的吗,逮谁咬谁。”
李持安松手,睁开朦胧醉眼,似乎看清眼前的千娇面,那双细翦明眸,含着水雾,潋滟有泪。
是贾晏娘,不对,是纪晏书,他的新婚娘子。
阿蕊忍俊不禁:“我们小娘子还真是属狗的。”
纪晏书和声道:“所以属狗的问您,您回不回?”
千家檐宇,哪儿都不踏,就赖她门口,给她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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