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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金保国并不高兴自家亲娘的解释,因为解释了杨碗花的名声就会更不堪。
他不是心疼杨碗花,他是心疼俩儿子。
事情已经这样了,上辈人的事了,那过去的、过不去的,不都得随着时间往前走,将来眼睛一闭两腿一蹬,有什么呀!
可孩子们还得活人呀!
杨碗花是俩孩子的亲妈,名声彻底的脏了个干净,叫孩子怎么做人。
这么一说老太太,老太太就抹眼泪,“我还不是为了你。”
可您为了您儿子,我也得为我儿子。
金保国这会子把东西放下,摸了一根烟,跟四爷道:“能调走,就别在县城干了。
干成啥样……人家背后都讲究你。
回头跟你祁叔商量商量,别管调到哪儿,哪怕是别的县城还是什么乡镇都行,反正得另外找个地方。”
那也不能半年跳三个地方,“这事我心里有数……”
这边正说话呢,杨碗花过来催了,“吃饭了,说啥呢这是?”
舆论最中心的是杨碗花,可其实受到的干扰最少的还是杨碗花。
事情出了,她当时伤心了,可过了就过去了。
小儿子跟她吵,吵了她还该干嘛干嘛。
就像这会子一样,明知道金保国不怎么跟她说话了,她一样能笑脸相迎。
每天的饭做的好好的,然后筷子都递到金保国的手里。
你再对她冷脸,那边永远笑脸相迎。
堂屋里摆上饭了,有荤有素的,做的特别细致。
人家在饭桌上还自说自话的,“……要弄麻将桌呀,这个好啊!
男人在前面打,后面堂屋里也请几个大娘来陪咱妈打牌。
这天一冷,没法出去,妈一个人呆着都闷了。”
没人说话回应她,她也不觉得咋,看看丈夫,见他黑着脸低头吃饭,她不敢撩拨。
大儿子自小是老太太带的,肯定跟郭家那个死老太太一样,都没教孩子好。
她也不敢撩拨。
但是小儿子真是一手带的,她说小儿子,“这都快过年了,你也别出去疯了……”
金嗣明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烦不烦?能不能叫人好好吃饭?我怎么出去疯了?年前我得把我的摊子拾掇利索了,过了年就不干了。
过了正月十五,我打算去广州……”
他在省城那个摊子刚铺开,旧家具其实也还挣钱。
他只做翻新,又不零售,生意很可以。
可要不干了,这投进去的钱就打了水漂了。
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但显然,金嗣明是想逃离,离家越远越好。
金保国没拦着,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闯事的时候,看事还不成熟。
想去那就去吧!
杨碗花想不通呀,背着人的时候给她大姐打电话,“当年要不是我那么的找上金保国,这些年能有好日子过?金凤这孩子不明白就算了……就算是嗣明,要是没有我找了他爸,哪里能有他们?这会子嫌弃我丢人了?谁都能嫌弃,就只他们兄弟俩不行。”
是的!
这就是四爷尴尬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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