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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说,零点会害了高福轩师徒,那就不叫帮忙了,而是给他俩挖了个大坑。
“高警官,那坑埋您俩,一点儿不显小。”
刘闪这才知道,是褚照天使自己免于处分的。
但他极想立功,趁年轻要搏一搏。
“咱们禁毒的,干的就是跟毒贩玩儿命的活儿。
活着叫幸运,死了,嘿嘿,算殉职呗。
褚哥,闵晚晴可是我师傅的干闺女了……”
高福轩喝道:“你闲的!”
然后,他诚恳地对褚照天说道:“碰不得,我就不让我徒弟碰,我去。
照天啊,我这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认真,干这事儿的时候,认真地尽我本分,尽我的职,尽心尽力。
我还要认真地还我欠下的情欠下的债呀。
二十七个兄弟和晚辈死了,其中九个,我还不知道他们死在谁手上。
我在他们坟头说过,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褚照天听他语调是平实的煽情,在吞咽口水时,剧烈咳起来,把高福轩的煽情掐断了。
温雅玲坐在副驾座,问刘闪车上有没有水,没有的话,到前面有小卖摊子的地方停停。
褚照天插管插多了,有咽炎。
她出来太急,什么都没带。
刚才只注意照顾他情绪了,没想到一这茬儿。
高福轩翻过座椅靠背,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瓶水,拧开盖,递给褚照天。
褚照天喝上两口,缓过来了,直喘气。
他朝高福轩竖起拇指:“敬……咳咳……”
高福轩还得重新酝酿情绪,阻止道:“别说话,咳死了,我又得上你坟头去许愿。”
任何人的死亡对高福轩来说,只具有路标意义了。
要避免悲情,得阻止悲剧。
因此,他煽情是有目的的。
必须查出马志新背后那人,不管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温雅玲让褚照天把水拿手上,随时抿一点,保持嗓子湿润。
褚照天又竖拇指赞道:“敬干爹是条好汉……”
“啊呸!
我看你,要是没一碗饭攥着,你得上天。
甭拿这跟我做买卖。
我不卖女儿!”
接着高福轩换了一种语气相求:“给个机会吧,照天。
还有三个月我就退了,那时没有侦查权,兑现不了给兄弟们的承诺。
三个月对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儿来,太短了,一晃就过了。
退休后我背一身良心债,见天后悔、痛苦,让我怎么打发那煎熬的日子。
求你帮帮我。”
高福轩这一生,很难说个求字。
褚照天笑道:“行啊,做个交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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