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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这才明白,原来狐妖他们的虿虫腐窍咒都是石狮精搞的鬼,幕后主使便是太守府千金朱辛夷,以苦肉计骗得白鹭妖丹。
而自己这些进入地宫的学子,都身中白鹭的幻术,在秘境中重演当年一幕。
白鹭怔怔地看着国师,天色一下子暗如幽冥,又一下子亮得刺眼,时而狂风咆哮,雷电大作,时而又阴风无声,冰寒彻骨。
支狩真看得暗暗心凛,这已经不仅仅是天人交感了,白鹭就是这里的天,他的喜怒哀乐就是天色!
他的所思所想就是天道!
与这样的对手交锋,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所以辛夷小姐这次过来,是为了将我这缕残魂彻底打灭么?”
隔了许久,白鹭嘶声问道,眼中迸射出异样的光芒。
天空业已被浓墨般的黑暗全部覆盖,一道道深紫色的闪电仿佛怒龙腾渊,曲曲折折穿梭其中。
乌云如狂涛骇浪,激烈翻滚,向四方疯狂席卷,发出凄厉的呜咽声,仿佛无数冤魂哭喊悲号。
一颗血红色的雨珠从乌云层里滚下来,坠落在支狩真脚边。
他仰起头,看到更多的血水洒下来,纷纷扬扬遮天,汇聚成一场滂沱大雨。
金陵城内,血雨倾泻而下,灯火一盏接着一盏熄灭,整座城陷入了无边的黑夜。
逛灯游玩的人群突然僵立不动,纷纷碎成光影,转化成一缕缕天地元气,向城楼的方向汇聚而去。
街道变得空空荡荡,血雨恣肆流淌,只剩下王献几个学子被秘境意志驱使,飞快赶往城楼。
城楼下缠斗的周处、孔九言也禁不住罢手,吃惊地望着上空。
国师始终神色镇定,丝毫不受天地变色的影响:“白鹭,休要怪我无情,因为大道本就无情。
与其让妖丹在你手里明珠暗投,不如彻底交出,助我踏上通天大道。
你不是说过么?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
怎么,如今反悔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
萌萌哒蹲在支狩真肩头,咬耳嘀咕道,“这个女人太无耻了!”
“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支狩真的剑势仍然死死锁住白鹭。
想要脱离秘境,就必须与朱辛夷联手,斩杀白鹭。
至于对方为人如何,与他无关。
他对白鹭的妖丹也没什么兴趣。
“我明白了。”
白鹭深深地看了国师一眼,下一刻,一连串重影闪过,他的本体倏而出现在支狩真侧后方,右手五指张开如鹤爪,指锋凌厉如钩,闪电般扣向支狩真后颈要害。
这一连串动作快逾闪电,虚实莫测,抓向支狩真的鹤爪也幻化成无数道重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每一根指爪都在不停收、放变化,根本看不清落向何处。
即便是支狩真的精神力几近合道,也只能在鹤爪扣向自己时,才有所感知。
但白鹭的虚实转换早已臻至化境,这一刻锁定的指爪,到下一刻又可能变成幻影,真假之间切换如风,全无一丝痕迹。
支狩真的精神力虽能感知,却无法牢牢锁定。
鹤爪闪动,指劲迸射出一道道剑气,凶厉如刀削斧凿,锐利似银钩铁画,赫然是上青天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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