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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的几笔,把他的轮廓特点,全都抓住,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画上的人,就是他。
苏满树双眼忍不住放光,脸上全是喜悦,有些不相信的问南巧:“你画的是我?”
南巧仰着头,朝他得意的笑着,问他:“怎么样?像不像?”
苏满树高兴不已,想要伸手去拿那张画了画像的宣纸,黝黑的大手碰到宣纸边缘时,一时间的黑白对比,让他顿时就收回了手。
那张宣纸摸起来极为细腻,而他的大手却是如此的粗糙,还因常年风吹日晒,黝黑干裂。
他的动作顿了顿,又抬眼去看南巧。
她在笑,眉眼弯弯,满脸得意的笑。
她望着他,那神情活灵活现的,好像是等着邀功呢,一脸等着表扬的表情。
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原本应该是生活在极其富裕的家里,虽然不知为何,她会被心狠的爹娘卖到他们西北军营,但显然,她并不是属于这里,她应该属于那些琴棋书画、赏花品茗的人群中,过着悠闲惬意的生活,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
苏满树叹了一口气,像他这种大老粗,人家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做他的媳妇儿呢?
南巧见苏满树站在小桌子旁,没有动,眨了眨眼睛,问他:“我画的不好?”
苏满树笑了笑,说:“你画的很好,非常像。”
南巧得意洋洋的炫耀:“那当然,我虽然字写得一般,但是画画还是很不错的。
我父亲曾经夸赞过我,说我的画作,有名流之风,若是假以时日,必定能在京中贵女中,名列前茅……”
说到这里,南巧愣了愣,立即就闭了嘴。
她一不小心,就把她父亲林相跟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南巧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到了林相府中做了婢子。
这些话,显然不是她现在这个身份能说出来的。
苏满树也皱了眉,仔细的打量了南巧。
她当即噤声,又懊悔不已的表情,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南巧不敢去看苏满树,她怕自己的身份会被他揭穿。
如果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南巧,知道她是林相嫡长女的身份,苏满树会怎么做呢?会将他交给朝廷,交给官差,以换功劳吗?
苏满树虽然狐疑,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等着那幅画像的墨痕干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寻了只布袋,放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南巧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把画像揣进怀里,她才开口:“那个,是我胡乱之作,你随意放着就好,不用贴身放着。”
苏满树笑了笑,开口说:“这可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画画像,我自然要好生收着才是。”
南巧没有想到,以前没有人给苏满树画过画像。
不过,其实仔细想来,苏满树十几岁就进了军营,刀枪棍棒,征战沙场。
这种附庸风雅的玩乐之事,他定然是没有机会去体会的,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去给他画画像。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疼他。
如果没有他们这些边疆将士,守卫边疆,抵御了北夷外族来犯,保卫了大召国的国泰民安,京城中的那些赏花宴、品茶会也根本就不可能举办了,那些人也就没有了附庸风雅的机会。
她望着苏满树,认真的说:“我以后,会经常给画画像的。
你穿铠甲的样子,你挽袖做饭的样子,你种田耕地的样子,甚至连你睡觉的样子,我都可以画的……”
听到了南巧的承诺,苏满树笑了笑,道:“好,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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