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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声,伸起一只爪子,指指西北方向的古道。
柳三哥将马车赶往西北古道,二黑才跳上脚踏板,趴伏在柳三哥的脚边,眯缝着双眼,凝视前方。
叶老五见了,奇道:“莫非猫能循迹追踪?”
柳三哥道:“错不了。”
“我只知道狗的鼻子很灵,能凭着嗅觉追踪猎物,难道猫也行?”
“别的猫我不知道,我的猫当然行,它的鼻子比狗还灵。”
他俩正聊着,三骑快马从马车旁飞掠而过,三名大汉的黑色斗篷飞扬而起,腰间佩挂着的刀鞘,磕击着马臀。
快马身后扬起一片尘土,蹄声渐行渐远,尘土在古道上飞扬。
叶老五道:“这三位莫非是追杀黑胖子的杀手?”
柳三哥道:“有可能。”
叶老五道:“三哥料事如神啊。”
柳三哥道:“黑胖子知道的事太多了,这是他该杀的原因。
黑胖子的事没办完前,他不会死,只要事情一了结,杀手就会做了他。”
叶老五问:“三哥想知道什么?”
柳三哥道:“二十五年前北京的官场黑幕。”
叶老五道:“那时三哥还没有出生呢。”
柳三哥道:“刚出生。”
叶老五道:“我看黑胖子也就是四十五、六岁,二十五年前,黑胖子只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他能知道些啥啊。”
柳三哥道:“知道的多少,有时不能看年纪的大小,要看你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你就会去收集打听,没有兴趣,即使你是当事人,有时,还没有下一代的年青人知道得多。
黑胖子干的是这一行,逼着他去收集各种信息情报,他明白,情报是能卖钱的,有些情报,价格非常昂贵,能大把大把地挣钱,他的兴趣当然会越来越大,况且,他身处在王公贵戚之间,知道的官场秘闻自然会更多。”
叶老五道:“也是。”
柳三哥道:“我要找到自己,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怎么啦?杀死我父母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将我家的人斩尽杀绝?我一定要搞个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他恨恨道,双眼凝视着古道上的狼烟。
叶老五点点头,不便再问下去了,真有些后悔,自己的话,无意中竟刺痛了三哥深埋在心底的伤疤,真有些过意不去……
***
深秋黄昏,乌拉善草甸子。
衰草枯黄,秋风瑟瑟。
荒野漠漠,斜阳金黄,草原中有条小河,混沌的河水泛着涟漪,河水在草原上蜿蜒流淌,将草原切割成深深的堑壕,有几段壕沟里河水翻滚,有几段壕沟里却只有涓涓细流。
草甸子上没有人,有鸟、有兔、有狼、有野鸡,有空中盘旋的苍鹰,却唯独没有人烟。
黑胖子一人一骑,在草甸子上找单于,连鬼都不见一个,哪来的单于!
草甸子上,只有自己一人一骑拉得长长的怪诞的身影,那二掌柜也不说得具体点,乌拉善草甸子你知道有多大,简直是无边无际。
看来,今儿个得返回去了,在草甸子边上有个荒凉的村庄,村庄里有个肮脏的小客栈,门前有三棵黑松,那客栈就叫三棵树客栈,看来,今天得去小客栈蜷缩一夜了。
他正欲勒马返回,突然,小河的深壕里暴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一彪人马,象狂风似地从深壕里冲了出来,足足有三四十人,马嘶人吼,眨眼间已将他团团围住,全是白脸、碧眼、高鼻、虬髯的凶奴,手里执着刀枪弓箭,对他怒目而视,象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其中,有个什夫长模样的人会说汉语,问:“什么人?”
黑胖子道:“自家人。”
“哼,自家人?从哪儿来?”
“张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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