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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再次双手合十低头道:“贫僧无意与公孙施主相争。”
公孙仲谋大笑一声,从口中吐出一道长河剑气,“我却想要领教下佛门的金身到底是如何不败,一剑而已!”
剑气不断攀升,升至九天之上后,然后如银河倾泻。
老僧默诵一声佛号,周身金光大盛。
如同一尊佛陀立于天地之间。
此时在北塔之上,有两人观战。
其中年轻之人身材修长,着一身黑色锦袍,腰扣虎头,脚踏嵌玉牙头包铁长靴,典型的北人相貌,脸色冷肃,只是眉宇间有一抹难以掩盖的阴郁之色。
北人大多魁梧健壮,这年轻人的身高在北人之中已算中上,可在他身侧的那名稍微年长之人,身高则还要更胜一筹,几乎有一丈之高,魁梧如同一尊铁塔,相当惹眼。
年轻男子伸出一手扶在金光流溢的窗沿上,轻声问道:“査擘,你说公孙仲谋和圆月禅师谁会赢?”
名叫査擘的高大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答复道:“回禀殿下,若是两人不动用诛仙和佛祖舍利,只用境界相拼,胜负之数大约在****之间,公孙仲谋六,圆月禅师四”
殿下,在素来规矩森严的大齐,唯有亲王、郡王、公主、郡主,以及等同于郡王的亲王世子,方可用此称呼。
在辽州能用殿下二字的,唯有大齐异姓王辽王牧棠之。
牧棠之虽然在朝堂上一败再败,但在修为一途上却是高歌猛进,甚至可以算是天人之姿,不过是而立年纪,就已经踏足地仙境界,一身佛门金刚修为,不逊于寻常的佛门禅师。
至于站在牧棠之身旁的査擘,也不是无名之辈,乃是东北边军左都督。
虽说这些年东北军因为受到辽王的牵累,亦是屡遭打压,威势大不如从前,在几大边军中排名中下,可即便如此,东北军仍旧是大齐最为精锐的战力之一,稍有不如那也仅仅是相对于其他几大边军而言。
对于査擘的答案,牧棠之不置可否,轻声笑道:“本王修为不如你,更不如塔下那两位已经迈过十层楼的大高手,胜负到底如何,本王不过地仙一重楼的境界看不出来,不过本王却知道人心,公孙仲谋借此时机出手,不是他与佛门有什么恩怨,更不是为了刚才的小事动怒,说到底还是给本王看的,以前只是泛泛之交,客套多一点,现在要深交,自然要拿出点真本事,既然他敢出手,必然会有十足的把握才是。”
牧棠之在朝堂上一败再败不假,之所以会败不是因为他心机手腕不行,是一个扶不起的败家子,而是因为他的对手是当今皇帝、首辅蓝玉和大都督魏禁,对手太强,非战之罪。
査擘沉声道:“殿下所言甚是,是末将思虑不周。”
牧棠之玩味道:“镇魔殿有三大心腹大患,头等大患是青尘,这位可是跟先后三位道门话事人两任掌教扳过手腕的大神仙。
第二大患是慕容玄阴,此人执掌后建玄教,行事诡秘,常有惊人之举,最近几年更是与那位镇北王交往甚密。
第三大患便是公孙仲谋,行走天下,交游广阔,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复兴剑宗,重建了剑气凌空堂,最近又败了镇魔殿殿主。
如此三人,谁不想收入麾下?若是肯诚心归降,就是道门掌教恐怕也要不计前嫌,可惜咱们东北的庙太小,这三位菩萨太大,请不进来,只能平时烧烧香,期望着能在关键时候显灵一二便已经心满意足。”
査擘笑道:“陛下也是动心的。”
牧棠之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忽然之间,査擘脸色骤变。
那道自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剑气长河终于落地!
圆月禅师的金身在这道剑气长河的冲刷下巍然不动,但是脚下地面却寸寸碎裂,整个人直接被砸入地下不知几百丈深处!
牧棠之沉默片刻后,转身往塔下走去。
生死未分,但是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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