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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医生在,我不敢跟他说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和他对视。
冥冥之中,我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依靠,当成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爸爸被医生们推进抢救室,护士让我赶紧去缴费,我才惊觉自己出来匆忙,身上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
费用窗口人员冷冰冰地拒绝了我先治疗后缴费的申请,我几乎崩溃,拿起手机也不知道电话应该打给谁。
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好孤独。
我没有交心的朋友,没有恋人,没有可以信赖托付的知己。
而当我唯一的亲人躺在急救室,我能想到帮助我的人寥寥无几。
阴烨尘忽然递给了我一张卡,说:“先刷这个吧。”
我擦了擦眼睛,有些发蒙:“这……这哪来的?”
“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
交了钱,我又急急忙忙折回抢救室,护士抽空出来一趟,说爸爸是颈椎病引起的心绞痛,心脏暂时缺血才昏迷,她还说,这病反复发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问我为什么没有及时治疗。
我有些惭愧,心里如刀绞一般。
“请你们一定要救他!”
“人没事,已经输了扩张动脉血管的药物,但今晚还需要留院观察。
这个病忌过度劳累,还有情绪波动,小姑娘,你可得看着你爸爸啊。”
我拼命点头。
爸爸被转去了住院部,一直在打点滴,中途他醒来了一次,有些担忧地看我,我安慰了他,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一动不动地守着他,不安的心才慢慢平缓下来。
看他睡得没有那么难受了,我动动麻木僵硬的四肢,去医院楼道透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和阴烨尘结契的原因,楼道里总让人觉得阴凉透骨。
我走了几圈,冷不丁看到一个穿病服的女人从我身边飘过。
她精神很不好,眼底发青,脸色灰败而发紫,脖子往下青色的血管像是马上要凸出来一样。
楼道里发白的灯光下,她的脚下没有影子!
我深吸一口气,淡漠地装作看不见她。
那个女人慢悠悠地飘走了,我的心才落下来。
回到房间里,阴烨尘正站在爸爸的床前,他看见我回来,冲我点点头。
我心里又惊又怕,忍不住往他跟前凑,小声地说:
“我刚才看见女鬼了……”
“医院是阴阳交界的地方,阴魂多很正常。
你还是小心一点。”
我看爸爸的心电图,走的还算平稳,给他掖被子时发现爸爸的手背也是青筋暴起,连输液的针头都偏了。
“医生,医生!
?”
我急忙把值班护士喊过来,护士看了看,匪夷所思:
“这走针怎么走成这样了?要不给你换滞留针吧,老人晚上爱翻身,这一动,歪了针眼,还得受罪。”
“好好好。”
护士换了只手重新扎了一遍,又跟我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人一走,我的腿有些发软。
阴烨尘撑住了我:“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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