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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段时间就好了。”
时诀想到什么,悠悠道,“这点我还是有发言权的,‘爹’这个东西嘛,他给你的,甭管好坏,是什么就是什么,别人改变不了的。
人哪儿那么容易变啊,变来变去还是原来的样子。”
&esp;&esp;徐云妮从他身上抬起头,他的神情一如往日,平静淡然。
&esp;&esp;她看着他,问:“你父亲给你什么了?”
&esp;&esp;“人生经验啊,”
他视线落下,跟她红红的眼睛对上,笑着说,“想学吗?他教我要把心思多花在另一半身上,别人都放放,父母跟孩子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紧密的。
你知道吗?我爸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esp;&esp;徐云妮:“为什么不哭?”
&esp;&esp;时诀笑道:“我在想事啊,他死了我去哪呢?”
&esp;&esp;徐云妮不言。
&esp;&esp;时诀说:“检察院调查的不是你,是你那叔叔,你替你妈关心他,但过去了就过去了,总不能让他影响到你对你爸的看法吧。”
他抬起手,勾勾她的脸,“更不能影响你啊,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什么都管。”
&esp;&esp;徐云妮怔了一下。
&esp;&esp;咝……
&esp;&esp;洗手间的灯并没有换,他的面庞冰白清冷。
&esp;&esp;徐云妮时常觉得,她的男人是个有点封闭的人,真正关心的人事物非常少,而且有着很明显的亲疏远近,陶雨就私下跟她说过,觉得时诀太冷傲了。
以前徐云妮有尝试过让他放开一些,带他跟自己的同学们一起玩,他玩得很开心,但也仅此而已。
她问他要不要再约同学出去,他看出她的意思,笑着说真的要约吗?你确定吗?然后给她看了手机。
&esp;&esp;那是他们一起去漫展的时候,聂恩贝那动漫社团的另一个ser,她给时诀发了一张裸照。
&esp;&esp;他看着她无言的表情,笑道,还要看吗?男女都有哦。
&esp;&esp;徐云妮就知道了,还是别放开了,给他装瓶子里拧死吧。
&esp;&esp;她越来越理解他的处事态度,有些时刻——比如现在,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学一下他,他把人清晰地划分出层级,圈里圈外,界限分明。
&esp;&esp;公事公办,主要是不烧心。
&esp;&esp;他在那玩她的头发。
&esp;&esp;她说:“哎,你还没说,我不上班在家赖着行吗?”
&esp;&esp;时诀说:“徐云妮,我巴不得你愿意做个神秘阔太呢。”
&esp;&esp;徐云妮:“有多阔?”
&esp;&esp;他的手顿了顿,虽然他依然觉得她只是随口一说,但还是认真研究了一下。
&esp;&esp;“……我尽力,”
他思索着说,“但你也别太看得起我,肯定有头的。”
说着,他又笑了,“还真讨论起来了?”
&esp;&esp;徐云妮一直觉得,时诀的笑跟他整个人风格一样,特别的浅淡,有时会显得有点冷漠,甚至刻薄,但同时,这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中和掉一些浓烈的情感挣扎,如同他喜爱的香烟,所有繁乱沉重的思绪,都那么一吹就散了。
&esp;&esp;很诡异的,徐云妮莫名没那么纠结了,她带着那颗摆烂的心,拉他回去接着喝酒。
&esp;&esp;那晚她断片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她被换上了睡衣,扣子还扣偏了。
&esp;&esp;她就在他的怀里躺着。
&esp;&esp;随着徐云妮断掉学校繁复的工作,她在709室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esp;&esp;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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