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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时诀:“饿了吗?”
&esp;&esp;徐云妮晕乎乎地说:“班长,这个世上,刚刚诞生了一颗想要摆烂的心。”
&esp;&esp;时诀抓着她的手往上一点,纠正道:“心在这呢。”
&esp;&esp;徐云妮:“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esp;&esp;时诀不言,看了她一会,说:“徐云妮,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要当真了。”
&esp;&esp;徐云妮微皱着眉,好像有点不满他的磨蹭。
&esp;&esp;“你当啊。”
&esp;&esp;时诀没有再说什么。
&esp;&esp;他依然是不信的,而往后的那段生活,却让时诀觉得……虽说这样讲有点不太对得起她的那位赵叔,但他真的认为,那是自己整个“陪读”
生涯里,最沉溺的时光。
&esp;&esp;徐云妮再也不去学生会加班了,也再不写那些闹眼睛的文件,不会没完没了地接各位领导的电话——之前有一次,他们都睡觉了,某老师的孩子突然过敏高烧,少一种药,他大半夜爬起来陪徐云妮满市找。
&esp;&esp;图什么呢?据她自己的说法,是学生会要换届了,她需要拿票。
&esp;&esp;时诀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esp;&esp;徐云妮当然看到了他风凉的白眼,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选举完就好了。
&esp;&esp;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
&esp;&esp;这事他还得感谢赵……他叫赵什么来着?
&esp;&esp;……好吧,实话实说,他确实不怎么关心他。
&esp;&esp;这是时诀从小到大的习惯。
&esp;&esp;时诀没有关于生母的记忆,他只知道她是个音乐家,后来嫁老外跑了。
时诀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是他妈妈离开后,时亚贤给他改的,似有与过去诀别之意。
时诀只看过他妈妈的照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他在儿时,每每看见拥有幸福家庭的小朋友,都会很羡慕,也曾幻想过,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样子。
&esp;&esp;后来,他爸交了一个女朋友,时诀对她很好,但是她走了。
&esp;&esp;再后来,他爸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时诀依然对她很好,但是,她也走了。
&esp;&esp;就这样,慢慢的,时诀不再期待,他对那些拥有幸福家庭的小朋友的感觉,从羡慕,到嫉妒,到怨恨,最后就是练就一双冷眼。
&esp;&esp;越是圆满的家庭,他越是漠不关心,他看他们就像隔着一层油膜似的,内容再丰富,画面也是浑的。
&esp;&esp;他看徐云妮的家庭,这种感觉更甚。
&esp;&esp;他承认自己有点幼稚,他不喜欢她成天围绕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东西转。
&esp;&esp;他希望她能快一点从她后爸这件事里抽身。
&esp;&esp;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esp;&esp;在这个徐云妮自认为诞生了“摆烂之心”
的夜晚,她喝得烂醉如泥,但时诀却异常清醒,他坐在桌边,一边抽烟,一边听她念念叨叨,说什么她就不该浪费那些时间,多睡会觉好不好,大学念了三年,头发都快掉没一半了……
&esp;&esp;时诀听得乐出来,中途还去pena帮她拿了点冰块。
&esp;&esp;这酒局整体讲还挺欢乐的,只要抛开她最后流的眼泪。
虽然她刚流,她在无语的同时,竟然还有点心虚。
&esp;&esp;时诀说:“他们是他们,你爸是你爸,又不一样。”
&esp;&esp;徐云妮额头抵着他,闭着眼说:“我就是感觉,我的很多想法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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