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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天色渐暗,这个时间正是晚饭的点,市中心的街道红色的车尾灯像是漂浮的河灯。
温知语坐在副驾看着窗外,暖调的路灯透过车窗隐隐绰绰笼罩在她身上。
温知语对情绪的消化能力很强,大多时候任你东西南北风似的面不改色,少有一时半会消解不了的,不说话发发呆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但这会儿在有其他人的空间,温知语习惯性地先敛下情绪,沉默几秒,从窗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侧的时候,几分钟前在餐厅的愤怒和冷漠已经被她干脆利落地收拾好,神色已经几乎和周灵昀下午送她上班那会儿看不出区别了。
温知语看着他的侧脸,想了会儿,问:“你刚在那家餐厅吃饭吗?”
周灵昀下午六点的时候回了趟九樾湾。
也是巧合,他到门口那会儿刚好撞见温知语上了那辆车,本来就是来见她的,周灵昀没多想,一脚油门便跟过来了。
确实是打算顺路吃个饭的,菜都上来了,没想到给他撞上这一出戏。
周灵昀没多说,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他分出视线瞥她一眼,而后收回。
长指收拢控着方向盘,周灵昀看着前方的路况,忽然叫了她一声:“温知语。”
温知语看他。
前方红灯转绿,周灵昀不疾不徐打方向盘转弯,路灯的灯光从车窗落在他的脸色,眉骨清晰,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其实有点儿冷淡。
男人神色如常,温青音有点懒散,说出来的话却很直接:“我生气了。”
温知语本来就不在状态,听到这话一下没反应过来,莫名有种被抢了台词的感觉。
温知语没应声,像是不满意她的态度,周灵昀又不咸不淡瞥她一眼,提醒:“你不是说有情绪的时候直接跟你说?”
“”
是。
但也没让你这么猝不及防。
想是这么想,但话也确实是她说的。
温知语无语但没辙,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多了这大少爷的不按常理出牌,被他一句话扯回来,这会儿居然能顺利跟上他的脑回路。
温知语从思绪中回神,下意识稍稍回想了下,没找到他生气的点,于是耐着性子,问:“为什么生气?”
“当着我的面和前未婚夫勾肩搭背,”
周灵昀用一种这还用问的语气,“我不应该生气么?”
“”
说得还挺理所当然。
温知语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说:“刚才情况特殊。”
周灵昀看她。
似是不经意一问:“被欺负了?”
温知语张了张嘴,想到刚才的场面,突然生出几分说不上来的难堪。
不想再提,温知语索性当作没听见-
柯尼塞格直接开回九樾湾。
两个人从停车场搭电梯上楼。
到11层,温知语走出电梯右转。
还没走到门口,她停住,回身走回去。
周灵昀像是知道她要回来,走出电梯之后就没动,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抄在外套口袋里,默不作声地偏头看着她。
温知语走到他面前,面对面停下。
她仰着头看他,楼道的灯从头顶洒下来照进眼底,周灵昀也垂眼,目光不闪不避和她对上。
沉默地对视几秒,温知语没有委婉,问:“你那天说的话还算吗?”
怕他想不起来,她说完又补充提醒了一句:“就是我跟你谈恋爱,你帮我解决婚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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