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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比他大,(我比弟弟大一岁零十个月)那时候我们是十岁的样子吧,还有住隔壁家的几个孩子在同一棵树上摘桃子,弟弟又爬不上树,我就爬上树去摘桃子,然后把桃子丢地上叫他捡,他也捡不过人家,大的桃子都被人捡去了,我只不过说了他二句,并且我还分了一半桃子给他,他回到家就哭,害我遭一阵打。
又一年忘了是什么事了,我们从大姨娘家回来,堂姐问我和弟弟看没看见她,我说没有,弟弟莫名其妙地哭了,我不知他为啥要哭,堂姐既沒骂他又沒打他,然后回到家他一哭,妈又把我骂一阵,差一点就哭了。
还有一年,他和隔壁家的赵群打玩的仗。
那时我们住的房子是76年发大水把自已家的房子淹了,村上就砌了一排连墙的房子的村庄。
我们家和赵群家是隔壁邻居。
他和赵群打玩仗是赵群是在屋檐上的天井坪上向弟弟掷瓦子,弟弟身上被挨了好几个瓦片子。
我刚放学进屋就看见了,忙从地上拾起瓦片向赵群丢,恰巧就丢正了,并且瓦片落在了赵群的脸上,还渗出了血,吓得我跑出了家。
赵群把我追了好远,可当时跑过几个房子就躲在别人家的田地里,那时禾快结谷穗了,所以我蹲着别人是看不见。
后来是我叫弟弟回家弄点饭送给我吃,他却把赵群爸叫来了,害我挨了两个耳光,那天我真的好气愤。
后来读书,全班同学都有钱买算术练习册,需要二块钱,就我妈不给我,我还记着后来是我用5分钱买了个写字本,把那个算术练习册全部抄下来,老师才没说我。
后来还有一次,我和弟弟还有几个人玩工兵抓强盗,我被别人抓着后拖下扮禾桶的时候弄断了手,和我一起玩的二个伙伴跑到菜园子告诉我妈,我妈竟然没什么反应,硬是栽了那二块菜土地的菜秧子才回家的。
后来……太多的事让我在今晚一一想起,我哭得很心口好疼,我终于知道从儿时到现在妈妈从来没喜欢过我。
(4)
记忆如过漏的沙,漏掉的只是时间,沙子就是记忆。
长大的我依然不被妈妈喜欢。
姐姐抵了爸爸的职,当了工人。
弟弟因为年纪小抵不了爸爸的职,所以家里砌的房子就归弟弟。
在我看来就是家里给了姐姐前程,又给了弟弟家产,却只给了我一条烂命。
可我还是无所畏惧地长大了,像森林里的竹子,越长越高乀,越长越直。
十八岁那年,离开了家,妈妈也不曾给过我一分路费。
出了家门,难怪不曾念家,原来家不是我能念的,在娘家吹个风扇都这样委屈,我要回来是干嘛来着。
我其实吧,不是敏感的孩子,可这次突然间就顿悟了一样,任何一种坚持如果不被善待,就走不到终点,于是我便只能此时转身回自已家。
很久以前,经常会从这条路经过去另外一个意义的外婆家,外婆久病,但她是沙溪老裕泰纱厂的员工,裕泰,真的是沙溪有历史的老厂,医疗是有保障的。
我记不得她得的是什么病了,但还能记得她用的白色塑料病里装的药名,反正和天麻有关,柜子上排了许多用过的空药瓶。
天麻我认识,成熟后种子像薄公英一样,一吹,满世界乱飞。
只是,所有我曾熟悉的路都变了,再难找到从前的印象。
印象里那地方叫洪泾村,五十年代有位村妇和伟人握过次手,回来后一直不舍得洗,在当时人的说法里叫洪泾老太婆,当然,早不在世了。
包括外婆,也早成了历史,洪泾村大部也拆迁到了居民小区。
我找不到当时的泥路,靠着导航抵达,再靠导航回可庄。
外婆早呆在公墓里,我朝墓碑拜了三拜,墓碑上有她的名字:曾二娘。
蝉声连绵,我在颜市与大仓交界处的一座水泥桥上逗留,云层墨黑低沉,大片黑瓦覆盖了陈旧的建筑,这里本来也是座古镇。
原本那座被我称作颜桥的石桥早已废弃,,以前人们称它大石桥,正式的名字大概是五福桥,现在,两边残留的条石桥墩边长满了构树。
只是,很多熟悉的老路,渐渐湮没在时光里,回头再望,已没有了踪迹。
是的,一切都没有回头再望的可能,我在妈妈的眼里一直是如此的不堪。
清晨,离开妈妈家,我想独自走走。
看着这些曾在年少飞扬过的青山绿水,此时在眼中变得如此的陌生。
请原谅,我真的想不起你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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