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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猫毛?”
杨小刀从车外探头疑道。
沈酌面沉如水:“陈淼。”
陈淼根本不用他吩咐,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去医院,少顷就快步而回:“学长,王局让便衣立刻去问了护士,昨天那个受害人汪平体内未能检出致幻剂或狂犬病毒,但昨天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时,同样从牙缝里发现了几根黑棕色短毛!”
所有人视线同时落在沈酌指尖那几根姜黄毛发上,白晟问:“我昨天从汪平嘴边发现的那根毛发送去检验了吗?”
“是,还真验了。”
陈淼咽了口唾沫,语调带着一丝惊疑:“是……狗毛。”
·
“黄凯奇,四十五岁,博沂高中校工,一人独居在申海市巷山坊的羊子弄堂,离婚无子女。”
半小时后,陈淼熟练地打灯转弯,念出了王局刚发来的第二名受害人资料信息,“——与昨天的第一名受害人汪平一样,家里没有养猫狗或其他宠物。”
沈酌大概已经习惯被白晟霸占大半后座了,兀自支颔坐在车窗边,只听白晟奇道:“那人是博沂的校工?”
陈淼说:“是,所以那个女学生看他眼熟,路过时才会不停上下打量,没想到就被攻击了。”
“唔,”
白晟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昨天那个在高铁站发病的汪平,开始啃食自己之前也出现过攻击行为吗?”
“这……好像没有吧。”
陈淼想了想,“不过也难说,因为高铁站的监控镜头是有死角的,汪平发病前在车站里晃荡了一天一夜呢。”
这时外面哔哔两声,陈淼踩下刹车,专车在人行道边戛然而止:
“学长,咱们到了。”
不远处巷子口的路标上写着风吹雨打的几个字,羊子弄堂。
第二名受害人黄凯奇就租住在这里。
王局已经带人赶到了这里,手下撬门进去搜查,里里外外连根头发都没放过,狭窄的弄堂被痕检员挤得水泄不通,院墙里外甚至二楼窗后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居民。
“——很多、很多。”
王局指着痕检员手上的托盘,好几个证物袋里分装着黄白棕黑、长短不一的毛发:“初步观察这些都是动物皮毛,具体是猫是狗还要等详细检验,不过看数量起码得有二三十只了。”
沈酌抬头望了一眼。
这是一栋非常老旧的独立小二层,阴暗潮湿,门窗紧闭,红砖已经被风吹雨打成了黑褐色,爬满了藤蔓。
那时候的老建筑大多是双砖,即便已经破成了这样,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里面就算发生什么邻居也未必能听见。
“里面还有动物吗?”
“没有,里里外外都没有。”
说到这王局迟疑了一下,“但有几个邻居说,曾经看见黄凯奇回家时拎着猫狗笼子进门……”
沈酌见过的各种各样突破三观的下三滥太多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个猜测的轮廓,但他没说出来,只皱了下眉。
身后白晟立刻:“怎么了?”
沈酌问:“你在我脸上装了动态探测仪吗?”
白晟掩口小声:“‘我真希望化作夜晚,这样就可以用无数只眼睛看你入睡’——柏拉图。”
沈酌轻声道:“回头你记得让那个叫柏拉图的偷窥狂来监察处自首。”
“王局,王局!”
这时一名痕检员从二楼匆匆奔下来,脸色很不寻常:“我们在二楼厨房里发现了点东西!”
“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痕检员不好说太多,只迸出了几个字:“很多……血。”
满地、满墙、满水池,整个厨房到楼梯,都在鲁米诺作用下发出明亮到可怕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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