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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摆摆手,“您可把您那些破烂玩意儿收好吧!
您卖一个心疼八年,我可不想听您使劲唠叨——”
转身朝外走,“这事,您先别管了,自己先去睡了。
就算真要给钱,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了。”
老父那破jio才好,这事交给他,要么贴银子贴得底儿朝天,要么吵嘴巴,吵到半夜坐起来生闷气。
这爹脑子虽不太好,但放在那儿,好歹也是头爹。
他还是别出面了。
且,做生意讲究的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总不能别人要什么给什么?
就算要给,至少要让整个陈家知道——老纨绔陈三爷,这回,干了件大事。
但.
显金叹了口气,若能及时止损,当然是最好的。
显金带上锁儿,片刻不停往街口七叔祖家去,门房一听是显金,都未通报,直接带着显金进院子。
显金刚踏过内院门槛,就听见里面的哭声。
“…若真凑不齐这个钱,这门亲,咱们不结就是!
我绞头当姑子也好,去投江也好,一定不叫咱们家为难!”
是陈左娘的声音。
连哭都柔柔和和的。
“人家三叔和金姐儿也不欠咱们家的,您却一定要拿我的嫁妆去为难他们!
我,我,我当真说不出口啊!”
陈左娘哭声像土壤里,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暴雨与水涝的蚂蚁。
显金站在门口,不躲不避,光明正大地听。
门房站在一边:啊喂,不能因为你一副凛然正气,你就不是在偷听墙角了哦!
先是响起一把中年妇女的哭声,哭陈左娘多舛的命运,哭陈家大爷死得不是时候,哭家里没钱没势,任人宰割。
再是一个中年男子骂那把哭声,骂她泼妇无理还信口雌黄。
接着又响起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
“…可是陈敷那小儿不同意支钱?”
陈左娘哭得难堪又窘迫,“这事与他们有甚关系!
愿意支钱本就是天大的情分,您不怨对方贪婪,却怪家人不肯帮忙!”
拐杖杵地,“咚”
的一声。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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