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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么?”
骆夫人站在那儿背着光,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地下两人罩上一层灰暗。
“不是。”
文姨娘抬头,摇了摇,却看不清骆夫人的表情。
“我凭什么信你?”
文姨娘迎着骆夫人的视线,不闪不避,口中道:“夫人若不信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是么?”
骆夫人口气中还是带着些许怀疑。
“哈…”
文姨娘长出了口气,冲着骆夫人笑了笑,眼里却带上几分晶莹,在暗处格外醒目,接着道:“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再如何不会拿姑娘家的名节开玩笑。
这么些年了,我早就看透了,老爷眼里永远只看得见有用处的人,你我两人在这后院里相互扶持这么些年了,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平安生下菡萏。
我喊你一声姐姐,便是从未有过害你们的心。”
良久,骆夫人才轻轻伸出手,要拽文姨娘起身:“文妹,起来吧…”
听到这个称呼,文姨娘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垂着头,连串的泪水落在腿上,隐入黑暗中。
心中懊恼着,如果当时一看到簪子便承认了,便不会生出这些事端。
自己到底还是自私的。
“别哭了,你先去庄子上避一阵子,菡萏有我看着,你且放心。
过些时日,等老爷气消了,我寻个由头,接你回来便是了。”
骆夫人不知文姨娘哭得原因,只是按着自己的猜想宽解道。
文姨娘听了这番安慰的话,心中越发酸楚,想到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嘴里恨恨的吐出个名字:“骆晚照!”
庆瑞家的一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死灰的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口中念念有词:“姨娘,你放过我儿吧,他年纪尚小,不懂事,不是故意拿你的珠串儿。
你放过他,奴才给你磕头了,你大人有大量,长命百岁。”
说着朝地上磕的砰砰作响。
旁边的三人一起都愣住了,心中疑到,这是在作甚。
那老妇磕的额头见血,花白的鬓发像两把蓬草横在两侧。
一会又尖掐着兰花指,掩着嘴,仿佛是个官家小姐般,尖细着嗓子说:“下贱的胚子,偷东西偷到我屋里头。
给我都拖下去一起打死,尤其是那个小的,把手指敲断啰,我叫他做鬼也忘不了自个是为什么死的。”
庆瑞家的显然是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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