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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试探我深浅,此事我若追究,做的干脆利落,他也就罢了。
我若不追究,不止章利顺,其他势力也会一拥而上,把麦坊分食。”
穆延与孟跃说京中水深,没有强大靠山,任你再好的东西都是别人的。
孟九急道:“郎君,不若报官罢。”
当初麦坊能顺利开业,就有衙役维持秩序,然而孟跃否了:“他们不行。”
孟九蹙眉,她捧着白玉杯子,思来想去,脱口而出,“郎君,妾身从前也认得几个人,不若妾身…”
孟跃打断她的话,“那与过去有何分别,你舍了酒肆,舍了酒娘子这个诨名,要的是新生,我还没有懦弱无能到要你出卖身体。”
“可是…”
在孟跃平静的目光下,孟九止了声,也歇了这个念头。
大抵是她神情太忧虑,孟跃与她道:“我早料到今日,已有对策。”
孟跃道麦坊的客人广,贵人平民的生意都做,她弄出那许多花样,不止是为钱。
麦坊接触的贵人多了,总有一两个好说话的,她打算舍出一部分利益,有了共同利益,她就顺势与贵人搭上线。
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否则她贸贸然捧着银子登门,人家觉得她莫名其妙。
孟九心中激荡,哑口无言。
此时她想起上午,孟跃干脆利落的让人卸了地痞胳膊,明是不怕事的。
“郎君。”
孟九激动唤。
此时秦秋敲响书房门,“郎君。”
孟跃道:“进来。”
秦秋绕过四扇花鸟竹屏,递给孟跃一个沙包,孟跃暴力撕毁,里面的纸条歪歪扭扭写着:“酉时。”
秦秋忐忑:“隔壁街铁匠家的孩子送来的。”
孟跃道:“一位故人,不必在意。”
秦秋松了口气退下。
孟九看过纸条,“郎君,那还寻贵人吗?”
“先等等。”
孟跃将纸条扔进香炉焚毁。
日头攀升,章家院里传来惨叫,二门偏厅,章利顺看着堂中哭天喊地的男人,十分瞧不上眼。
“章大郎君,那小子太嚣张了,根本没把章家放眼里啊。”
章利顺并未顺着地痞话说,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没用。”
他命人把地痞带下去,管事上前,“麦坊东家强硬,怕是有所倚仗。”
章利顺不语,他也忌惮这个。
良久,他咬咬牙:“再等两日,若对方虚张声势,哼!”
午后天儿愈发热了,热浪裹携了整座京城,十五皇子在府中纳凉,忽闻下人通传,十六皇子登门。
十五皇子立刻从榻上起身,走到门处,又回屋从衣挂子上扯了一件素色纱衣,感觉才像点样子。
十六皇子刚在花厅落座,十五皇子就来了,一见面把十六皇子抱个满怀:“怎么不提前递个消息。”
“几步路,顺势就过来了。”
十六皇子温声道。
这条街上都是皇子府,京里人戏称皇子街。
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两座府邸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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