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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他勿受,他竟然……」
看样子父子俩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僵,张岱了解他老子家变以来便一直战战兢兢丶唯恐再遭到打击,甚至就连自己写赐名的谢表,他都得抢过去想要发挥一下。
现如今总算是抓住一个机会博取表现,并且成功获得圣人的赏识恩赐,被一举提拔为中书舍人。
结果他老子却拦着他不让他接受,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看着张说须发乱颤丶激动得话都有点说不利索,张岱也明白了他爷爷这病多半是被他老子气出来的。
这货简直短视的可怕,凭这样的家世和张说的遗泽,他甚至都不需要多出众的表现,只要中庸自守,过上几年做个中书舍人简直探囊取物,用这样的手段实在可笑!
张说还是不便当着孙子的面痛骂儿子,张岱当然也不便当着爷爷的面骂老子,而张均的作为又实在很难用正常的词汇和表达去形容,因此祖孙俩一时间都有点相顾无言。
「阿耶今天病情好些没有?我在宅前看到阿六仆从,他回来了?」
这时候,外间传来张均的问话声,应该是在询问张垍,但却没有听到张垍的回答,显然这货对他哥也是满腹的意见。
张岱虽然不爽,但还是起身走到堂前,旋即便见一身绯袍的张均从外走进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了中书舍人后,张均走路都带风,看到张岱果然在内,便对他说道:「全家子弟,你大父唯独对你最上心。
既然回来了,留在家里小心侍奉。
你耶近日署事甚繁,你留在家里侍奉恩亲,也是代父尽孝。
」
张岱一听,就知道这货是想把霸占惠训坊别业的事情糊弄过去,他那点心思就跟胡饼上的芝麻一样,哪怕再多也都流于表面,拙劣的扎眼。
说完这话,张均便往堂内走去,向着张说躬身问道:「阿耶今日体中……」
「滚出去!
不劳张舍人来问!
」
张说对这个儿子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了,不待张均把话讲完,便直接怒声斥道。
连日来张均在他老子这里都没得到好脸色,本来已经习惯了,但今天有点不同,当着儿子的面被他老子训斥,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阿耶连日恼我斥我,无非些许宅田的得失。
但阿耶知否,日前孟大尹括田甚猛丶多少权势之家都遭制裁?若是等到旁人鞫问制裁,那些宅田同样难保,我家还要苦受刁难!
不如由我主动自举丶先行消灾,并能得嘉奖……」
张均深吸一口气,振振有词的说道:「阿耶陡遭刁难,致仕还家,心中难免梗气难平,更不觉得我能侧身南省。
但今请阿耶评事,若无我在省维持,我家还能享此一番安宁?只要势位不堕,久后宅田自归!
」
「安宁?你自己的儿子为人所害,尚需仰仗别人搭救,我家需你护持?」
张说闻听此言更怒,抓起案上张岱那一份告身,劈头砸在了张均的脸上。
「你向你大父告状?」
张均见父亲如此恼怒,心里也有点慌,不敢再顶着父亲怒火犯犟,而是转回头来瞪着张岱喝问道。
张岱走上前捡起那份告身抚平,然后向张均说道:「阿耶是我父,我是阿耶儿。
南省之中,谁是耶儿?耶居高位,儿犹且难免为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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