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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清嘉甩完这一句,随后又安抚道,“再大的事,有王爷顶着,你又何必惧怕。”
这一番话一出,稍许安抚了方得弦惊惶忐忑的心。
荆王爷位高权重,有他顶着,自然无需担心。
初冬日落时间更早,太阳落山不久,天幕就已经黑透。
李持安换了一身全黑的夜行衣和软底小靴,带上长剑,悄无声息地离开驿站。
此时蛰伏在方家屋顶上的夜色中。
见个年轻的公子从夜色中来拜访方家,随即暗中跟随,到了方家的书房。
听到方得弦和那个年轻人说把舶税本册和账册烧了。
顿时一阵懊悔,他来晚了,他没事干嘛去找秋山海求证舶税本册的存在。
他应该听娘子的,早早夜探方家把舶税本册和账册偷出来。
书房内的方得弦没有隐瞒,只低声道:“还有一卷舶税本册和账册没烧。”
“什么?”
南荣清嘉讶然出声,手却擒住方得弦的脖子。
方得弦挣扎推擒他脖子的手,“大公子,您饶命!”
大公子这个称呼让屋顶上的李持安一怔。
这个大公子会是南荣清嘉吗?
他揭开一块瓦片,昏黄的灯光从口子照射出来,他只看得见年轻男子的背影。
年轻男子松开擒方得弦脖子的手,跟方得弦说话的音调一点都不客气。
“说,怎么回事?”
南荣清嘉此时心情不好,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责备的意思。
方得弦紧皱双眉,小心翼翼道:“那卷舶税本册和账本……在六年前胡氏女偷走了,我也次派人寻找,没找到……”
南荣清嘉冷森森地睨他,“胡氏女?她在哪里?”
方得弦微微低下了头,顿声道:“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死……”
南荣清嘉恼怒道:“你耍我荆王府是不是?”
荆王府?李持安咯噔了一下。
那年轻人果然是南荣清嘉。
舶税案和荆王府有关?他静下心来偷听。
方得弦知道这个大公子厉害,惹不得他,忙求饶,“我不敢,我不敢。”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胡氏女本是一桩案子的犯人,谁知她竟然乔装改扮进了方家,来到书房把第一卷舶税本册和账册偷走了。”
“我抓她归案,用尽酷刑也不肯供出来,后来押她往汴京问斩的路上,被人……给劫走了,至今都没有找到。”
方得弦有点胆怵地看着眼前情绪阴沉沉的大公子。
大公子的刀那么锋利,大公子要是杀他,他根本他不掉。
“废物,”
张庆庾咬了咬牙,情绪突然有些失控,“你这是给荆王府招惹麻烦,为何不早说出来?”
方得弦只觉得空气凝滞,分外可怕,缩着脖子像怕死的乌龟。
荆王爷哪里是他干得过的,他要是说出来,他哪里活得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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