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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所有的事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我方才明白到,天下的道理从一开始早有定论,只可惜我们并不能从一开始就体会到其中深意。”
圣沨看他安定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
睁开眼,庚桑楚直视他双眼,“经过这些年,我明白到自己终也有私欲,放不开的人与事,便不想去放开。
既做不到想象中的舍身无谓,我怕终究是个任性之人。”
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庚桑楚倦倦道:“我只想,世人我都无谓,独独难以承受你恐怕会背离我。
日后无论我做什么事,都希望你莫要插手,无论是为着什么原因,我都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即便那个原因不是为他。
即便他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牵挂。
他只有一个微薄的希望,希望每天早上睡醒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即便他明知他夹在自己与那个人之间有多左右为难。
即便知道他的痛苦,他却已经越发自私起来,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潇洒的想放他一个人海阔天空。
圣沨却只简简单单道:“你放心。”
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因他们都了解各自心中的想法,却是否当真有那么了解?
片刻后蓝衫的阑珊女子从后院行过来,正是原镜湄。
圣沨见她身影已是抬步走开,从三年前开始他便已不再参与楼心圣界任何事宜,仿佛留在此地唯一的目的当真只是为了陪伴这个哥哥。
看一眼他的背影,他一整天的行踪早有人回报给她,原镜湄却并不打算和眼前这人讨论那话题:“原拟定今日议事,几位长老已在大厅中等了老半天,你一个人在此倒是老神在在,也不怕旁人埋怨。”
她与他讲话时神色间自然便带了三分娇嗔,似在怪他,目中柔情却又怎能与一个怪字关联起来?
负了双手,庚桑楚淡淡道:“我无意前去,这几日日常事务便由你主持了罢。”
“为何?”
原镜湄瞪大了眼,这几日悬在心间的忧虑就要脱口,却又生生忍住。
他没有主动提到那个人,要她如何提及?
“你跟在圣君与我身边多年,处事兼具他与我之长,更摒除他的残暴和我的自负,这几年在教众当中更是逐步建立威信,独当一面也是迟早的事。”
庚桑楚忘她的神色中有几分怜惜,“自然,我也不会逼迫你做不愿之事。
日后你要走要留,全凭你自己,但这几日之事却是推脱不得。”
原镜湄听到一半时便已换了脸色,恨恨道:“你明知我问的‘为何’并非你所答,况且有你在,我要那‘独当一面’作甚。
我做这些是为了谁,难道你竟不知晓?”
“我有些疲累,这几日都会留在此处诵经。”
庚桑楚闭目道,“昔日娘亲送我的经书,这么些年却甚少翻阅,想想真是对不住她老人家。”
顿了一顿,片刻他又道:“湄儿,你若当真不想当这大权,如今便该顺着圣沨学,好歹也要为自己后半生打算,我毕竟护不了你们一生。”
“为什么护不了?”
原镜湄脱口道,“一世都跟在你身后,便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打算!”
伸手抚她长发,庚桑楚叹道:“可莫要把我看得太本事,如今我连自己都护不了,又如何护你们?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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