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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接回去,仔细拍了拍,又叠整齐放入怀里,怒道:“一手铁钱臭,别乱动。”
话毕从书案上拿起笔,快速写了一份信。
朱商眯着的眼稍微睁了一下,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哪来的?你不说我可就查去了。”
他如果想查,用不了太多功夫。
肖远将信晾干,装入信封,拍到朱商身上,得意道:“今早有人送我的。”
朱商噗地一下笑出声来,他原本以为是肖远闲得无聊想尝试女工才绣了这么一块四不像的帕子,谁料是收的礼。
那人也好意思,绣成这德行还送人!
朱商心想,肖远向来是什么都不在乎,今天竟然这么在意一块手帕,莫非是许六绣的?
想到此处,他笑的更厉害,到最后都躺倒席子上,他许多年不曾笑地这么畅快了。
许六摇骰子没问题,绣花的水平实在是……
肖远更可笑,皱皱巴巴绣了两个红坨子的手帕,还像个宝贝似的护着。
肖远看了一眼笑得倒在席子上的朱商,十分不解,整了整衣袍,捡起地上的信便走了。
他快出门的时候,听到朱商喊:“昨日才受了伤,今天出去小心些。”
肖远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许诺用过晚膳,跟着吕氏编了会端午用的五彩线荷包才回屋,发现她画的红色海棠旁边有一盆白色海棠,花瓣饱满剔透,茎叶秀拔鲜亮。
相较之下,她画的红海棠显得有些蠢笨。
两盆花画地根本不是一个等次。
这盆花虽然画的精妙,但许诺来不及欣赏,瞬间警惕起来。
拔下头上的金簪环视四周,轻轻移动,用足了劲向箱笼后面扎去。
下一瞬一个头从箱笼后面冒出来,许诺一眼就认出是肖远,快速向下的手立刻停下来,簪子在他左眼一寸前停下。
肖远睡地正迷糊,看着许诺惊魂未定的样子,裂开嘴问:“你害怕什么?”
许诺看着肖远平静到没表情的脸,气得说不出话。
她差点戳瞎了他的眼,他竟然问她害怕什么?
他看不到眼前一寸的簪子吗?
乱闯女子闺房,在未做完的画旁画出更好的作品,躺在箱笼后面睡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刚才她不及时停下,他的左眼肯定就没了!
肖远这才意识到许诺刚才为何露出那副神色,嘴大大地裂开,笑着问:“敢去王家吗?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许诺眼睛亮了些,可她很生气,气不过肖远玩世不恭的模样。
肖远的睡意已经散去。
沉声说:“今日来是为了感谢你昨夜的收留,并无他意。
刚才是担心你的婢女进来看到我,才在箱笼背后的,不是故意吓唬你。
不过你既然不敢去,那我自己去了。”
说着话拍拍衣袍站起来。
他昨日被追杀。
路过许府时想也没想就进来了。
至于许府的构造,他早已看过,很清楚茗槿阁在何处,如果许诺昨日赶他走,他或许会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才特地过来道谢,特地给许诺一个去王家一探究竟的机会。
但许诺不去,他也不会强迫。
许诺虽然生气,却也能听出他是激将法,隔着门喊了春棠,告诉春棠晚上不必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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