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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看到兰薇的视线投向案几,有话要写下来给他看的意思。
皇帝踌躇一瞬,却是坐了回去,摊开手掌递到她面前。
“……”
兰薇抬眸望一望他,没动手。
“写吧。
身上有伤,别四处走动。”
他温声劝道。
兰薇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抬了手,在他手心上轻轻划着。
她微凉的指尖触在他温热的手掌上,一字一字地写下去。
每写罢一字,她都抬头望一望他,见他点头示意她看懂了,她再写下一个。
一句并不算短的话写完,她是说:“臣妾随陛下同去为宜,彼时殿中无旁人,诸多细节,唯臣妾清楚。”
这话不错。
霍祁想着一笑,手上一攥,将她仍搁在他手心里的纤指握在了手里,回说:“不急。
你今日好好歇着,那些事明天写出来,着人呈去禁军都尉府便是了。”
也是个法子,然则席兰薇想了想,手指动了一动拨开他握着的手,又写了一句:“那地上的脚印也不能总留着,一会儿总要让两位大人来看,臣妾穿着中衣在此躺着,合适?”
“……”
霍祁哑了。
其实只要他不在意、加之榻前有幔帐挡着,没什么不合适的。
但对上她满眼的期盼又觉得……她这是摆明了一定要去,就她那个脾性,他若是不答应,她必定动心思编出一个又一个理由出来央他。
一时心软,到底点了头:“身上有伤,多加件衣服,莫受凉了。”
.
是以禁军都尉府的几人连同一众宫嫔在正殿等了又等,可算等来了皇帝。
目光停在被他护在怀里一并出来的席兰薇,一众宫嫔再度梗住。
席兰薇明显疲惫,神色恹恹的,面色较平日苍白些许。
发髻绾得松散随意,只插了一支檀木簪子,松得好像随便一碰就能散下来似的。
一袭藕荷色的交领襦裙虽是挑不出什么错,但这料子也忒简单——若不是席兰薇本来生得美,这一身打扮定瞧着比寻常商贾家的妾室还不如。
便难免有醋意大些的嫔妃在心中埋怨:如此衣冠不整,陛下还真敢带出来见人啊……
.
众人见了礼,各自落座。
沈宁上前一揖:“臣听闻宣室殿内留了那刺客的脚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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