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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淑松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岂能不怪?可她到底是我大姐姐,如今已经亡故了,我们姐妹一场,又岂忍心看她无人收敛。
我会叫人送她去锦城,葬在我阿娘的身边。”
段怡点了点头,“好,你心中有成算便好。
事不宜迟,你且去办罢。”
段淑确实着急,见段怡像是火烧眉毛了似的,也并未多问,急匆匆的便冲了出去,自去寻人抬段娴不提。
……
待段淑也走了,段怡立马活了过来。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铜镜面前,将头上的金冠取了下来,那边知路已经准备好了常服,又给她梳了最简便的发髻,只用一根玉簪子绾着。
段怡在铜镜之中瞧得她的模样,后知后觉地跺了跺脚,“今日李夫人的相亲宴,你也当去的!”
知路一听,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姑娘再提此事!
我可要恼了!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跟在姑娘身边做一辈子的掌事女官!”
“嫁人有什么好的!
夫君官位高了,我要谨言慎行做命妇表率,我一个小丫鬟,头没有那么大可戴不了那顶帽子;夫君官位低了,我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听人说那奇闻趣事了!”
“姑娘不知道!
我现在有多乐呵,这天下哪里有人比大王的女官听得更多趣事!”
男人是什么?只会影响她吃瓜。
段怡听着,一时竟是不知怎么言语。
“姑娘快些,不然就赶不上了!”
知路着急的催促道。
段怡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把揽住了知路的腰,几个闪身上了屋顶,飞檐走壁了一会儿,像是一只壁虎一般游走进了那李夫人的相亲宴。
李夫人便是都卫府大将李增的母亲,她自请来了襄阳做人质,给自己儿子说了一门还亲事不说,还交友广泛,在城中女眷之中颇有威望。
今日她特意给老贾,韦猛还有苏筠办了一场相亲宴。
这种瓜,她段怡怎么可以不吃!
不对,她这不是吃瓜,她这是关心下属的终身大事!
段怡想着,领着知路一闪,站在了假山后头,朝着那凉亭看了过去。
老贾年纪最大,是李夫人卖瓜夸得最厉害的一个。
段怡探头一瞧,眼皮子狂跳了起来。
只见他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手中拿着一把算盘,在凉亭中央的石头凳子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拨了拨算盘珠子,那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不好相与的管仓库的老大爷。
她朝老贾对面一瞧,这一瞧忍不住给李夫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老太太简直比月老还会拉红线,瞅瞅对面这姑娘,谁瞧了不说上一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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