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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决。”
陈泊桥叫章决名字,意思章决也明白,是今晚不做。
因为医生说的稳定,只是对章决而言的稳定,不是能随意做爱的稳定。
章决愣了几秒,慢吞吞收回了手,他仰起脸,问陈泊桥:“那我给你……”
“不用了,”
陈泊桥低头啄吻章决的脸颊和嘴唇,扯了纸巾把章决腿间的湿痕擦干了,说,“我洗个澡。”
陈泊桥大概确实只是冲了澡,等生理反应下去就出来了,他穿着比章决大一个号的睡袍,走到床边。
章决左侧卧闭着眼,给陈泊桥留了一盏床头灯,陈泊桥上床前关了灯。
章决安静地等着,等陈泊桥的体温从背后贴近。
陈泊桥结结实实地从后面抱住了章决,胸膛贴着章决瘦削的脊背,吻了曽吻过很多次的章决后颈的伤疤,手覆在章决的腹部。
“章决——”
他贴在章决耳边说。
他们抱着睡了几个月,章决听见陈泊桥的声音响在耳边,心跳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加速跳跃。
他没动也没说话,想要听陈泊桥继续对自己说话,但陈泊桥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陈泊桥才说:“什么时候才能标记你。”
他的声线很平,比他接受采访或者和下属说话时更平,好像懒得再装出温和潇洒的样子,低声附在章决耳边,用十分冷静的语调说不够冷静的话:“不想等了。”
3.
傍晚七点开始,裴述母亲的宾客陆陆续续来了。
陈泊桥征询裴述同意后,事先让人放出过风声,说自己将携伴出席,此刻便有不少记者杵在酒店附近,扛着长枪短炮,想拍得陈太太的一手照片。
快到酒店时,陈泊桥给裴述打了个电话,裴述带着新伴出去接他。
加长的行政轿车停下后,门童上前打开门,陈泊桥先下车了。
不远处的照相机闪光灯亮起来,陈泊桥像没看见一般向裴述点头示意,又转回身,俯身,向车里的人伸出手。
一只苍白细瘦的手搭在陈泊桥手心,陈泊桥合手握住了。
章决被陈泊桥牵下车,他穿着半高领的黑色薄毛衣,头发剪短了一些,腹部微突,抬眼看了看裴述,微微颔首,裴述也努力地对章决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微笑。
陈泊桥轻轻地揽着章决的腰,走近裴述。
裴述引他们去舞厅的一个圆座坐下,他要替母亲招呼客人,没久待,不过一直留意着那头的动向。
似乎时常有人去向陈泊桥问好,章决静静地坐在陈泊桥身旁,他们坐了一会儿,乐队换了一首慢华尔兹,陈泊桥向章决伸手,章决搭着他站起来。
全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但陈泊桥和章决都并未在意,不疾不徐地在舞池边缘跳了一支舞。
待舞曲奏毕,他们又走回座位,陈泊桥的助理突然进来,俯身和陈泊桥交谈几句,陈泊桥凑到章决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章决点了点头,他才接过助理手里的移动电话,向裴述走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
陈泊桥对裴述道,“替我看着点。”
裴述的新伴挽着他的胳膊,好奇地看着陈泊桥,裴述答应下来,陈泊桥和助理走出舞厅,刚要带着伴去章决那边,母亲和一个太太站在一块儿,喜滋滋地叫他名字,叫他过去。
他只好让新伴先站着帮他盯着,先去母亲那儿。
原来那位太太是母亲的发小,恰好认识一位适龄又与裴述家世登对的Omega,母亲便十分想撮合裴述和对方见一面。
裴述听着都觉得头大,随便聊了几句,找了个理由先溜了,但回过头,却找不到章决,也找不到自己的新伴儿了。
他刚想给新伴打个电话,忽而在远处通往室外的落地窗帘边看到了他的背影,便快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不佳道:“不是让你看着么?”
新伴神色有些慌张,细声细气道:“就在外面,有个人和他一起边说边出去的,我又不敢拦,只能跟过来了。”
裴述皱了皱眉,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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