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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慎言,我敬你年老,多有忍让,若再出言辱及家父,我手中的剑——可不会客气。”
她说着拔出佩剑三寸,剑芒反射到对方脸上。
高雅收了脸上笑容,驾马在她的牛车周围盘桓了会儿,忽然笑道:“我这狗鼻子可灵的很,女儿家的脂粉香如此浓郁,你若不是女郎,难不成是断袖?”
居然有这种人?
秋姜懒得再理会他,命人放下车帘,干脆掉头朝另一条街道奔去。
待到了府上,秋姜与谢秀娥相携步入内堂,正欲向谢衍问安,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伴着不断拍击双掌之声:“妙啊,妙啊!”
谢衍道:“你从渤海赶来,千里迢迢,我应当为你接风洗尘。”
高雅道:“不打紧。
但你若真的感恩于我,便将你的卿卿赠与我吧。”
“什么?”
谢衍再好的涵养也差点跳将起来。
高雅忙道:“错了错了,她自称是你女儿。”
谢衍狐疑道:“我在外的女儿只有三娘和七娘,正是今日回来拜谒我。
你是在城内见到她们的?”
“正是今早。”
谢衍沉吟道:“七娘可以赠与你,三娘是我嫡女,万万不可。”
“好说好说。
你的女儿必然差不多哪儿去,我已经见识过了。”
二人又是一片笑声晏晏,其乐融融。
门外,谢秀娥紧紧攒住了她的手,脸色苍白。
秋姜见状,将她拉出院子,到了别处僻静地,便道:“你不要乱了阵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并不说话,仿佛已经失去了辩驳的余地。
秋姜咬牙,道:“你不如答应王允吧,就算做妾,也比被送人充做家姬强。”
谢秀娥当时没有应允她,但是二日后,王允就上面提亲了,纳彩、问名、纳吉一点不少——他竟是要娶她为妻。
如此举动,自然遭到王氏一族的反对,谢衍也颇为为难。
不知他使了什么计策,后来居然无人再反对。
不过婚礼也办地较为草率,一应以节俭为主。
礼后,谢秀娥便与他一同迁居去了南地。
临行前,秋姜为她送行,将一对点翠金步摇赠与她,握着她的手,没有让她推辞:“多少是一份心意。
从别后,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谢秀娥忍了忍,还是流下眼泪。
话也没有多说几句,便有婢子过来为她戴上帷帽,送上轩车,一步三顾地走了。
秋姜在原地为她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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