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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安木着脸说:“指望别人能对自己好,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刘有助细细的呼吸声,气氛越发的凝滞。
就在此时,屋子外面突然传出了刺耳的犬吠声,那犬吠声又急又快,听得人心烦气躁,伏安本就满腔怒火,听了这犬吠声后一声大叫。
“谁在丙舍里养的狗!
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么!”
边说,边抬腿跨了出去,准备将门外的狗赶走。
谁料他一出门,抬眼便和马文才、傅歧等人打了个照面,身子不由得一僵。
“这里还住着人呢?”
傅歧好奇地看着明显是杂物间的屋舍,“我还以为是空置不用的杂房。”
马文才则是蹲下身安抚着自己的猎犬,抬头问眼前面色难看的伏安:“你住这里?”
丙科都是大通铺,一屋子里住七八个人的有,住十个的都有,这杂物间再小,也有大半个甲舍大,看起来不像是伏安住的地方。
“我不住这里,刘有助在这里养伤。”
伏安强逼着自己若无其事,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诸人:“你们几个公子哥,跑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是刘有助?不是说受了杖下不了榻么?何况早上也没来!”
傅歧心急口快地问了出来。
他们是特意来的?
伏安的后背顿时惊出了一背冷汗。
马文才抱起狗,似笑非笑地看了伏安一眼,“原来刘有助住在这里?也好,上次之后就再没有见他,正好看看伤养的如何。”
说罢,也不管伏安怎么想,伸手将表情木然的伏安一推,长驱直入。
傅歧是跟着狗来的,见马文才将狗抱进了屋子,连忙也跟着马文才进了屋。
唯有梁山伯,细细打量了伏安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伏兄回来,似是更了衣?这不是早上的衣服吧?”
“你管我!
现在连你也要学这些士人的做派了吗?”
伏安对梁山伯翻了个白眼,冷着脸摔门进了屋。
梁山伯轻叹了口气,实在不愿意承认马文才的猜测是对的,他心头沉重,也跟着众人入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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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并不狭窄的屋子里挤进来这么多人,顿时满满当当,这屋子原本是用作堆杂物的,大半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只夜壶放在墙边,只有摆着刘有助睡榻的这边还算干净整齐,榻下铺着一张草席,卷着一卷铺盖,显然有人夜间在这里打地铺。
傅歧哪里见过这么简陋的屋子,空气里还有种不太流通的古怪气味,一进来就捂着鼻子往后直退。
他正准备开口埋怨几句,却见着大黑又开始扭动了起来,对着屋子里使劲狂吠,似是发现了什么。
“马公子、傅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刘有助见马文才几人来了,有些惶恐失措的想要在床上爬起身子,但他后背的伤口还没好,猛一动作之下牵动了痛处,痛得面色发白,半天才爬起了身,向他们行礼。
“蠢货,你伤还没好利索,又想受罪吗?”
伏安听到狗叫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只能靠和刘有助说话转移心中的惊慌。
马文才安抚着怀中抱着的猎犬,像是无意般地跟刘有助寒暄:“看来你一受伤就住这里来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刘有助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恭恭敬敬地说:“惭愧,我身子骨不太强健,十杖过后起不了身,都是仰仗朋友们轮流照顾。”
马文才看了眼榻边的草席,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这几天,都是谁在晚上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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