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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一笑,“你这话不中听,倒是点中要害。”
我想说,恐怕你是怕影响赚钱。
这话说了没意思,我也是靠这刊物过日子,装不得清高。
我低头拿了稿子往外走,但是主编叫住我:“看来你会投别的杂志,我应当告诉你详细一些。”
我惊奇地转过身来,以为自己又回到开除我的那个报社,又惹上麻烦。
这个老板是所谓的“青年才俊”
,不管那种劳什子。
他当老板,只管钱。
《新良友》赚钱之多,使他成为同行中的明星,他继续说:“吓到的第一个白领是丹仪,她的话我就不重复了。
不过我想她会向任何敢登的刊物抗议。”
我竟然笨到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一下来了气,“她能抗议什么?”
“我刚才的话,只是重复她的话。
投稿是你的私事,我当然不管。
虽然刘骥先生过世了,她在文坛关系很多,还是有势力的。
我是为你好。”
每个主编都是好心,报社那个思想警察主编,也是挺体贴地请我开路。
最多不过如此。
筱月桂不准备退路,我也烧毁了渡船。
我倒不觉得小资女人会有那么多闲气要生,她们顶多不喜欢,筱月桂倒是会得罪一大半男读者,可能会气得把这本书扔进火里。
我并不期望人人有刘骥先生那样的胸襟。
果真没有刊物敢于发表,也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
我一气之下,上了博客,每天一节,每星期连载一章。
所以我每星期找一次筱月桂,交出成稿之前,再对证一番。
遇到一个英国学生强尼,他竟然读博客,而且为了筱月桂,找到了我。
他的汉语说得不错,人又聪明绝顶,在剑桥国王学院做博士生。
他只要不对“中国问题”
发表意见时,和气随意,有时腼腆得像个女孩。
他正在做“上海现代化中的俄迪普斯情结”
论文,说是学问马虎不得,一定要跟我来。
他假装邻座,实为偷看。
这儿很清静,就我们三人,强尼上网,我和她叫了咖啡。
后来,他向我感慨:东方女人看起来永远那么年轻。
他说那年他祖父到上海,日记上记着在饭店见过一个艳丽的中国女人,一生都未忘记她的美貌。
这是他当初学中文的初衷,等到漂洋过海来上海,一下子就被上海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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