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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故,嬴冲自觉这一生,都不会谅解嬴定那老头。
“可世子若赌输了怎办?”
张义的神情,愈发难看起来。
他知道嬴冲的心思,他说是不想就这么死了,可如果有机会让二房的图谋落空,世子他未必就不会舍得这条命。
叹了口气,张义把语声放缓了下来:“说来那二公子也太过分了,怎的就敢对世子刀枪相向,竟然将你这兄长视做仇人似的?”
“他是该恨我,把我当成仇人也没错。”
嬴冲却呵呵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得意:“他父亲已经快要到手的镇军大将军,这次突然就没了,我这非弟又岂能不恨?”
张义到底只是单纯的武人,这方面的脑筋,未免动得慢了些。
这无非是因那位病重的太后出手报复了,夺了嬴世继本来预定的官位。
所谓的镇军大将军,怀化大将军只是武职散官,简单点说就是官员等级的称号,本身并无实权。
可若是嬴世继升职二品镇军大将军,就有资格出掌如今正出缺的左金吾卫,成为左金吾大将军。
大秦朝实行的是府兵制,太祖建十六卫,遥领天下折冲军府。
左金吾卫就是其中之一,若嬴世继这次成功上位,就等于是执掌了大秦十六分之一的府军兵权。
可嬴冲岂能让这位如意?几乎是当即就想了主意,去招惹那位林国丈,触怒太后。
他挡不住嬴世继的路,难道还不会拆台?这也多亏了祖父嬴定,表面功夫做得好。
在外人眼里,他们安西伯这一支嬴氏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再和睦不过。
那太后寻不到他嬴冲的痛脚,也就只能寻嬴世继出气。
不做出些姿态,叫陛下母族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所以这次兄弟间的冲突,并非是没有缘由的。
既有积怨,也因这新仇。
张义也不是蠢人,稍一愣神之后,就明白了过来:“虽是如此,可也没必要闹到这样的地步。”
他既对嬴非不敬长兄之举生恼,也不赞同嬴冲的作为。
刚才嬴冲如没有踏出去那一步,今日之事原不至于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境地。
“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还是要这么做,我嬴冲岂是甘于在人前示弱之辈?”
说完这句,嬴冲就又将嵌之手臂上的‘袖里连珠’取了出来。
定定的看了良久,而后万分遗憾:“只恨此物新制,没有染毒。”
若是那些弹珠事先浸了毒,今日嬴非必死无疑!
意图弑杀兄长,本是除去他这二弟的最佳机会。
哪怕是嬴世继,也只能在事后强忍苦果!
“世子你——”
张义闻言眉头大皱,这兄弟之间,何至于此?
“开玩笑而已,你别紧张。”
嬴冲大笑,豪气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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